阮软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
“砰”的一声周围都安静了。
腿上的刺痛让她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阮软意识模糊间还在想,还好沈殷的腿保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笼,阮软睁眼那刹那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拢在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颤颤巍巍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条缝。透过那条缝往下望,她登时长长舒出一口气。
还好,腿还在。
咔嚓一声,vip病房的门被打开。循着声源处转头,阮软看见了沈殷。他背着书包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四目相对,沈殷怔了一瞬,连保温桶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去叫来了医生。又是一番全身检查,好在出来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阮叔叔他们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待会儿就会过来。”沈殷将保温桶拎到床头柜放下,旋开盖子,端出里面熬了两个小时的排骨汤。而后又沉默着将阮软躺着的病床摇高了一些,把枕头竖起好让她背靠着。
排骨炖的莲藕,软烂中透着一股清甜。喝了两大碗,阮软感觉有点撑,或许是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她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自觉地将碗具收捡好,沈殷低垂着眉眼,轻声回答。
一时间无话。
阮软觉得沈殷的状态有点奇怪。回想起在洗手台听到的话,她豁然开朗,抓了抓垂在肩侧的头发,试图开解:“其实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受伤又不是你打的,况且要不是我的缘故,那些人也不会针对你。”
动手打人的是以前跟在阮软身后混的那群人。他们执着地认为阮软现在所有的改变,包括将他们的联系方式拉黑、使得他们再也无法靠近那个权势的圈子,都是因为沈殷。
若不是跟沈殷做了同桌、与他越走越近,阮软根本不会对他们这群人这么绝情。毕竟他们跟阮软成为朋友的时间可长多了,沈殷又算什么东西呢?
所有的怨念仿佛都找到了排泄口。那群家里高不成低不就的人不敢对上阮家找阮软的麻烦,于是将一切不满都发泄在无辜受牵连的沈殷身上。
与原剧情中陆嫣爱慕者找茬不同,这次沈殷是受她连累。起因不同,造成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幸好阮软赶上了现场,在最后那一下子扑了上去。钢管落在腿上生疼,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
见沈殷垂下眼眸不说话,阮软又扯了些别的话题,整个病房都听得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个伤患。
说得有些口渴,阮软舔了舔唇总算消停了点。就在她以为要与沈殷大眼瞪小眼,沉默到家人过来的时候,她听到沈殷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嗯?”刚走了下神的阮软没听清,下意识问:“什么?”
“就算那些人是因你的缘故针对我,那你在知晓事情始末后可以选择告诉老师、也可以选择报警。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
这问题问得阮软一愣。当时情况紧急,她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沈殷不能出事。至于扑上去替他挡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选择,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容许她犹豫。
见少年抿紧唇,茶色的瞳眼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真的想不明白,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阮软想了想,认真回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好好的,在未来的生活也能平安喜乐。”
沈殷怔住了。他再次在心中细细品了品“朋友”这两个字,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良久,他低低地笑了声,漂亮的双眼黑得发亮,直直将跟前神情茫然的女孩儿望着,启唇道:“你说得对。谢谢你,软软。”
?阮软直觉有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半晌讷讷笑着回了句:“没事呀。”
少年勾唇清浅地笑着,歪头端坐着的样子十分无害。
由于小腿骨裂打上了石膏,阮软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下来。父母、爷奶轮番来守着她,怕照顾不周还请了个专业的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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