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七点了。沈殷捏着手中的抽奖券,在想是走还是抽个奖。若是放到以前,别说抽奖了,那些玩意白送给他都不会要。可是现在他极度缺钱的情况下,就算中一块肥皂都觉得省钱了。
在他迟疑的时候,负责开奖的店员已经将放有抽奖券副券的箱子拿到了外面的小桌上放着。等着抽奖的大爷大妈们瞬间就涌了上去,将整个桌子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这情形,沈殷想还是算了吧,他就不上去跟大爷大妈们挤了。何况人多奖品少,他这个手气也中不了。
想着就走到垃圾桶旁,将抽奖券夹在指尖,刚置于垃圾桶的上端还没松开,就听到店员拿着大喇叭在喊:“头等奖2500号。2500号在吗?”
沈殷的目光诡异了一瞬,默默地又将拿着抽奖券的手从垃圾桶上端伸了回来。迎着大爷大妈们羡慕的视线,将头等奖一箱牛奶、两大瓶洗衣液抱走了。
拎着鸡蛋,拿着拖把,手上还抱着一箱牛奶和两大瓶洗衣液,走到家门口时沈殷就已经满头大汗。也不是拎不起,主要是天气太热。
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开了门后再一件一件捡进去。闻着身上的汗味,沈殷蹙了蹙眉,在衣柜找了件睡衣就进了浴室。洗完澡才慢腾腾地开始煮方便面,还往里边打了一个鸡蛋。
煮好了面就放到小风扇跟前吹着,在快要凉了才三两下将面吃完,洗了碗嫌弃自己身上沾到的方便面味道,又进浴室冲了个澡。
拿着毛巾随意将头发上的水珠擦了擦,沈殷蓦地想起搁在鞋架上的那株四叶草。走到玄关处,提着花盆的边缘将其拎到床头柜上。
从小他就没养过花花草草这类的东西,唯一的一次尝试是盆仙人球,结果没出两个月就被他养死了。这四叶草看着脆弱得很,好像风轻轻一吹就能将其细小的叶干折断。
这玩意怎么养?沈殷犯了愁。
他一个电话拨给了送四叶草过来的朋友,那朋友都懵了,抠了抠自己的脑门为难道:“我也没养过啊。应该就像普通的花草那样每天浇水,然后晒晒太阳?”
挂了电话,沈殷转身进了厨房,而后接了满满一盆子水过来。直接端起就缓缓往四叶草的叶子上倾倒,边浇水还边振振有词:“多喝水,争取活得久一点。”
本来是想说“多喝水,快点长大”,忽地反应过来四叶草只能长成这样。于是换了个说法,希望它不要那么快就被自己养死了。不求活得过两个月,至少两个星期得有吧。
花盆中的土壤己经被浸润了,沈殷看着水线高涨快要漫出来时停了手,将剩下的水连带着盆放回了厨房。明亮的灯光下嫩绿的四片叶子依稀看得出脉络,闲来无事的男人凑近了仔细瞧,发现叶子与枝干的连接点那块竟然有点浅红色。用手指拨了拨其中一片叶子,那浅红色的部分貌似加深了些。
默了默,沈殷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在吹干头发,关注了下业界新闻后,径直躺上床睡了。一夜好眠。
到了与投简历的那家公司约好的那天,沈殷很早就起床洗漱。由于公司在新城,距离住的地方有点远。为了不迟到,他还特地打了个车过去。提前半小时到那儿等着,到了时间由秘书领着直接进了贵宾室。
那家公司的老总是个处事圆滑的中年人,沈殷未破产前与他打过交道,没什么摩擦,也没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没想到在他落难时,这老总居然愿意伸出援手。说实话,沈殷还是颇感意外的。
贵宾室的门一开,喝着咖啡翘着腿的老总见人被秘书领进来后,露出标准的待客微笑:“沈总,好久不见了。”
“不敢当,我已经不是什么沈总了。”沈殷拉开椅子坐在了中年男人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将自己包里带的简历递了一份过去。还没说话,那份简历就被人扔到了垃圾桶里。
静默半晌,沈殷没有动怒,反倒平静地问:“孙总这是什么意思呢?叫我来就是为了做这种无聊的事?”
被称为孙总的中年男人无奈耸了耸肩,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懒散地笑着:“沈总,不是我说你,你这刚硬的脾气什么时候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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