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芝见她缩成一直镶了铁皮的河蚌,没法子撬开嘴。他只好无事摊手,满是遗憾的离开。陶絮听着林氏惋惜声从门缝中窃漏进来,牵着耳朵一片滚烫。
没等太久,前后脚般林云芝进了大堂,陶家兴跟着便也进了,她不乏问起对方试探后的结果。很显然,她想验证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谁知道陶家兴竟同自己打起哑谜,他不紧不慢的答道:“嫂嫂真想知道,大可亲自去问,倒是比道听途说要强”
林云芝:“......”
这意思便是不要指望他开口了。
林云芝更加抓耳挠腮,李全到底同陶家兴说过什么,怎么他态度变化如此大。以至于自己死乞白赖的也毫不起作用,她当然不会亲自去找李全问,不说其他,就是这嘴有点张不开。
没能打探出结果,林云芝颇有些怨念,直至暮色四合也没见驱散,而原本缺斤少两的桌席上,李氏看着坐得整齐的叔嫂两人,转头同自己丈夫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稀罕。
“这是饿不住了?”李氏边压着眉头边道:“我还以为你两要躲对方一辈子呢?”
“多想了”林云芝淡淡的应了声,这回是因底气不足才没敢大声。
方才按往常惯例,她起身要往房里躲,只是没等她进后院便看着陶家兴站在走廊抄手上。见她有所动作,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拿一双眼看着自己,巴巴望着道:“不是有过约定,不再躲吗?”
就这样,林云芝只能硬着头皮打道回府坐上席。她这人脸皮也厚,既然都承认了,吃的时候要是再扭捏那就对不起自己的脸皮。这顿饭吃的格外舒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用自己动手,坐着等吃的感觉可谓不是太好。
饭饱菜足后,陶絮的事自然就得提上日程。林云芝叫上黄氏与李氏去了屋里说话,陶家兴则支着陶家两兄弟另一边说道去。
这事事先已经征得李全二人的首肯,他们本就在坦白与隐瞒中游荡,这会儿子被林云芝和陶家兴指出来,干脆索性也明明白白承认。
偷偷摸摸总不是正经人该干的。另一边陶家也得知晓事由,毕竟父母之命还是得遵从的。
“什么?”李氏听完林氏说的话,忍不住站起身,因为动作太过冲动以至于险些将桌案掀翻,这会儿子双眼圆瞪,像只成了精的波妞,林云芝好不容易才把脑海里的画面压回去,没笑出声。
“喊什么?”黄氏眉头皱了皱,比起李氏,她的神色可谓是平静太多。不愧是经验阅历在,最先便抓住重心:“他二人倒也合适,李全与我们陶家本就沾亲,亲上加亲自然不会有坏处,但他家那两位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料理不好,又会是下一个刘家。”
刘家,那全家恶鬼的嘴脸,黄氏光提起名字就忍不住作呕。
“儿媳明白娘的担忧,所以,比起等成婚后让他们兴风作浪起来,倒不如人在眼皮底下。这样娘既能照顾着小姑,也能帮着姑爷,他们李家两口敢来闹事,也不怕他们拿辈分说事,压着我们。况且有家兴这举子在,李家两口子就算想给咱家使绊子,也得先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陶家的反击。”
黄氏想了想,心便落宽一半。是了,刘家之所以嚣张还不是因为陶家没本事拿他?县太爷出手他便老老实实签了和离书,能看出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陶家眼下有举人,最不济往后也是孝廉老爷,比起所谓的乡绅那可有头脸多了。
李家只要不是上赶着当出头鸟,尽可以来试试陶家的能耐。黄氏见老大媳妇说的有头有理,悬着的心彻底放宽。
“眼下还有一样事势在必行”林云芝眸中一肃:“李全的祖母不能留在李家那头,如何都得接过来,只是我们一时半会没那能耐,还是得二弟妹走一趟。”
李家祖母才是李家两口子要挟李全的命门,只有将这命门划在他们的底盘,才有法子能让李全没有后顾之忧,好好过日子。
且这事得在定下日子前便办妥,不然李家两口子就不会那么容易放人。与虎谋皮,最要紧的就是当机立断。
李氏是李家的亲姑娘,按理姑娘发迹了请老娘过来享享福,在外头怎么传都是一桩美事。李家两口子不知道李全与陶絮的事,李氏只要能有本事让他们松口,接李全祖母过来,林云芝就有本事让他们再讨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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