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按照小说里发展,自己没找人打断男主的腿,便不会有之后重重坎坷,男主功名路想能提前一大步!博个秀才郎,不定诗文好混个癝生,月里府衙管发粮饷呢!
她半梦半醒耳边嘈闹,大体是那群人闹出来的动静。虽说黄氏不让她们去小叔子面前多嘴,但那白花花银子少不了要还。
她便宜丈夫本事不小,居然不是欠赌坊,而是狐朋狗友处真金白银借的,若是赌坊不定能上衙门辩一辩,毕竟利滚利这种缺德事,赌坊没少做。换成有乡绅作保的字据,林云芝没办法。
真该说那群人是心大,还是别有用心。
等厨房的活计收拾利落,林云芝打过水洗漱后,躺在床上细想生财路该怎么走。
她脑海里点子多,但以陶家如今的处境大多行不通,而且虽然黄氏同意不把她休出门,暗下该嫌弃还是戒备,真不说准,靠从黄氏手底下要来本钱不啻于天荒夜谈,只能靠自己。
林云芝叹了口气,万事开头难啊!
记着些原主的事,林云芝关了门,蹑手蹑脚爬到床底下,伸手在里头摸索,空晃了片刻,咯噔下掌心撞到一处棱角,面上闪过喜色--还真有!
半晌,从下榻里搬出个掉漆的木匣子,不大,半尺见方,黑沉沉的,料子看不出好坏,上头落着块巴掌大黄铜锁。林云芝从衣橱柜内格抽屉寻出钥匙,凑到锁孔,咔哒一声竟然开了!
匣内用块丝绸垫着,红艳艳的,想来是陪嫁料子。往底头翻,搜罗一阵将东西一一摆起在床面,灯火下红色被面叫几道亮银色比衬下去,林云芝眉角此刻也是喜意泠然。
这些是原主的嫁妆,娘家抠搜,为面子不可能不置备嫁妆,跟前这些东西不大值钱,但好歹够摆个小摊,但凭有支棱的机会,林云芝想自己一定能翻身。
只是,吃食营生并非一头热,得做足准备。
林云芝藏好宝贝,美滋滋睡过去,折腾一天怪累的,被迫接受一段庞大记忆,太阳穴撑得酸胀,倒没认床陋习和异世的漂泊感。
林云芝没想着时机那么快上门!
因黄氏要进镇,给他便宜小叔叔送些用度银钱,林云芝以换首饰为由央着同去。
许是她这几日勤快,黄氏没推拒。 平安村离镇子两公里来路,黄氏天不亮起床收拾,进趟镇不容易,秋收后地头歇荒,家里攒下来的鸡蛋正好拿去换银子,添补进项。
林云芝没躲懒,黄氏东头屋子闹不过三响,她已经添袄描鬓在厨房里忙活。没有洋钟,掐准黎明第一声鸡鸣起,备饭正够,不耽误陶家男人下地。
农家人朝食废不多心思,熬一锅粥,搭酱菜就能凑活。因不大清楚驴车脚程,林云芝没敢吃足再出门,头天夜里烙了几张咸饼子,准备路上啃。
院井撞上黄氏,人往厨房里头望道:“都好妥当了?”
林云芝点头:“料不准驴脚程,我热了两角饼子,娘要家吃还是路上吃?”
“你倒是心细”黄氏道:“路上吃,你多稍带点,估摸你三堂叔出门紧,正好分他些”
“按娘说的,我去捡布包起来,免得凉了”
大儿媳身影转进屋里,黄氏眉眼漾荡出松快,怪村里人说娶妻不求貌但求勤快。老大媳妇才进门那会,当奶奶作威作福,敢跟她对甩脸子,纵然有二房三房帮衬,些许事免不得要她搭手,现如今却是真闲下来了。
黄氏进镇是顺三堂叔家的东风,他们家老二手艺好,会编竹筐簸箕,前阵子忙农活不得空,攒好些,如今闲下来想拿去镇上换银子。两人到商定好的地儿,人已经在车辕边上等,宽肩后背,脊背挺拔。
“大年,你阿爹呢?出什么事了?”黄氏看出不对劲儿
来的是三堂叔的儿子,林云芝原还奇怪,照背影应当不超三十才是。
三堂叔膝下有两子一女,陶大年是老大,正儿八经的农家粗野相貌,铜眼浓眉,皮肤晒得黝黑,偏巧有口好牙,交相辉映下,白得亮眼。
“是山上家伙有动静,绊住了”陶大年解释道:“伯娘知道我爹好往山上钻,这次叫他逮着大的,是只野豕,昨晚陷坑闹动静,天太晚叫俺娘压一晚上,急得跟什么似的,天不亮窜门喊人上山收网去了,这些筐不好放久,俺娘让俺替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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