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换好睡衣,扑向卧室里宽敞柔软而舒适的双人床,给季辰霄发消息说他在收拾东西过会儿联系,定好闹钟准备小睡十分钟休整。闹钟刚响一声,他挣脱开床对他巨大的吸引力,全身心投入到垃圾清扫中。
沈鸢走进被用作资料室的房间,找出一些追星必备文具用品:各种型号的海报夹、小卡册、彩色笔,贴着来自各色报刊的剪报,以及拍立得相册和一抽屉未开封的盒装相纸,旁边躺着一台小型拍立得相片打印机。
他不禁回过头。身后的那面墙,大半个墙面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拍立得,照片摆成圆形,每一张底下都写了字,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心情,还有的是心形图案,他用了一眼就看出来,铺了半面墙的尽是时奕然单人照。剩下一块只贴了几张,它们围成了一个很小的圆,就像围绕恒星公转的一颗小小的行星。沈鸢很好奇中间的照片到底是什么,走到那一个小圆前。
是一张悄悄拍下的照片,时奕然头枕在沈渊肩膀上,靠在沈渊的怀里睡着了,而沈渊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连偷亲他都没有,收敛而克制,表面上风平浪静,眼神中波涛汹涌。
沈鸢鼻子一酸,伸手去揭掉那张照片,手触碰到照片的瞬间,眼泪毫无征兆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心脏一阵强烈的抽痛。他半个身体靠着墙,死死咬住下唇,毫不犹豫撕掉照片,身后传来纸落地的声音。
疼痛烟消云散,身体恢复正常,沈鸢去看另一边墙,墙上所有的照片全落在地上,只剩双面胶的粘痕,没用科学解释,沈鸢把它归结为执念。
是真的很喜欢才会这样。
沈鸢拆开碎纸机包装,纸质资料前赴后继悲壮而凄美全数进入机器,中途他光是处理纸屑就进出了五次。沈渊做的这一切在设想中原本是个惊喜,时奕然不知道,现在换了沈渊过来,他更不会让时奕然知道。他可以确定的是,时奕然知道不但不会产生愧疚,还会得意洋洋认为沈渊对他用情至深所以前几天只是小别扭,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沈鸢粉碎了纸质材料,继续删除电子文件。“系统,我很好奇你能否开开挂,比如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无中生有?”他一边敲键盘一边问。
“目前还没权限,但是帮宿主删除垃圾文件还是可以的。”系统话音刚落,电脑自动跳出来将文件粉碎的提示,移动硬盘也格式化完毕。
“沈渊光辉灿烂的人生里,不需要这种蛀虫来当他的绊脚石。”沈鸢合上电脑。照片里为数不多的几张单人照出自时奕然之手,一下就能看出这个经常用滤镜和美图的明星拍的时候有没有走心,没关系,以后他再也不会看到“沈渊”温柔地注视他了。
沈鸢装好贵重物品,剩下的交给家政和搬家公司收拾,离开之前视线落在客厅的绿植上,早些时候时奕然心血来潮买来又没时间照料,全靠沈渊给它们浇水除虫。摆着的多肉、吊兰、绿萝和扶桑青翠欲滴生机勃勃,沈鸢决定把它们留给下一任房主,唯独舍不得其中一盆玫瑰花,然后他就带着玫瑰花回到属于他一个人的家里。
“睡了吗?”新消息恰好在沈鸢从浴室出来到达。
“刚洗完澡。”沈鸢回复。
“可以视频吗?”季辰霄问,看到沈鸢只回了一个字“来”,按下了视频通话。沈鸢披了件浴袍,腰带没系,拿手机的角度能看到他的上身,在擦头发的时候袖子滑落到肘部,又能看到露出来的手臂,整副身体的线条流畅而优美。
季辰霄视线游移到沈鸢的脸上,那双眼睛在碎发和毛巾的遮挡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似凝视又似飘忽,和他补过的采访里那人的眼神既像又不十分像,也许只有看他是这样的眼神也未可知,直到沈鸢停下动作移近手机,眼神中含着些许疑问。
沈鸢边擦头发边按下接听,季辰霄的视线牢牢钉在他脸上,他一凑过去季辰霄却离远了,“怎么了?”
对面的聊天背景是沙发,沈鸢问季辰霄:“上床吗?”
“想,”季辰霄不假思索回答,意识到刚说了什么连忙解释,“想晚点睡,”接着他抓过靠垫放在腿上,调整手机角度,“空调开低了有点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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