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就离开。”她说。
女人以为龙泽阳怕她说出去,向龙泽阳抛了个媚眼:“今天的事情我会保密的。”说完,她到洗手间换回便服,离开了病房。
龙泽阳面对这南辕北辙的理解能力,嘴又封得严实无法宣泄怒气,只能发出不忿的“唔唔”声。
沈鸢戴着手套,去扳龙泽阳转到一边的脸,要在太阳穴上贴上仪器,他看了一圈“病房”里的陈设,放有全套家庭影院。
外面大雨倾盆,沈鸢顺手点播了一首《雨中曲》,回到龙泽阳旁边继续他的工作,仪器的两端贴上龙泽阳的太阳穴。
在“治疗”的开始,沈鸢先设定电压为20伏,在安全用电的范围内,持续时间20秒钟。
这就像温水煮青蛙,没让龙泽阳生理上有任何不适,但他的心理上已经产生了恐惧,因为电不可能永远都停在20伏的。
伴随着轻快活泼的旋律,沈鸢逐渐调高电压并缩短时间,终于到了可以使龙泽阳感到折磨的程度,龙泽阳脸色发白,“唔唔”的抗议声逐渐微弱下来,不过现在的电压还不足以令他抽搐。
龙泽阳满脸都是冷汗,电压增高后通电的瞬间,他像被打了一下,不由自主绷直颈部,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快要起效了。”沈鸢扭动旋钮,“你当初要是乖乖认罪,现在就在监狱里,老老实实坐牢,也就会离电远远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不过让你们家破产,再让你出狱后找不到工作还是很简单的。”
沈鸢加大电压,依然在不会造成抽搐的范围内。
龙泽阳眼前的白光更加刺眼,就像闪电劈进了他的眼睛,脑中仿佛被人同时插进无数根钢针,它们游走在他脑部的血管和神经中,随着入侵的闪电也一同通电,给他带来麻痹后的刺痛。
意识模糊之际,他猛然想起上次在海岛上蛰过他的水母,不过一只不足拇指大的水母,就使他品尝到出生以来所承受过的最大的痛苦。
毫无察觉被咬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电,所带来的恐惧感天差地别,前者是惊吓,后者是绝望。他的疼痛比之前更甚,就像水母成群结队、争先恐后游进他的脑子,迫不及待蛰咬着他的血管壁,它们在他的脑子里,他想甩也甩不出来。
沈鸢停止电击,等龙泽阳度过精神上的空白期,待龙泽阳麻木的神情出现松动,他才轻声细语问道:“这就不行了?”
“你、你这个魔鬼!”龙泽阳狼狈地咳嗽几声。
沈鸢对此嗤之以鼻。真是双标,不双标就不是龙泽阳了。
沈鸢心里门儿清,按照龙泽阳的想法,他龙泽阳不过是杀死一个人,迅速让那个人了结痛苦的一生,而沈鸢呢,那可是用电击的方式来长久折磨他啊!这还是人吗?这当然不是人,是魔鬼。
“你凭着靠山想逍遥法外,结果现在不巧落到了我的手里,真是天赐良机啊,你亲手把惩罚你的机会递到我手上。”沈鸢继续扭动旋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C大医学院录取了,并且准备研究精神病学方向,从大一到毕业,包括实习,我都会一直待在这里。”
沈鸢双手环胸,见龙泽阳闭着眼睛,放下一只手捏着龙泽阳的下颌,使龙泽阳因吃痛而看向他:“一个辛苦生活的父亲,把他的儿子当成人生中最大的期望,眼看着儿子就要考入理想的大学,多年寒窗苦读有了回报,他却在前一年的秋天被人杀害。你说,他的儿子不过就是回击了杀父仇人而已,怎么就是魔鬼了?”
他话锋一转:“而我父亲永远都见不到我走进大学了,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沈鸢用力按下启动键,龙泽阳被约束衣绑成一块平板的身体,瞬间抽搐起来,像砧板上负隅顽抗抖动挣扎着的待宰活鱼,也像搬家破旧的卡车里腐烂不堪的木板,随着卡车在坑洼不平路上的行进而颠簸。
在沈鸢看不到的地方,龙泽阳的牙齿不受控制打颤,狠狠咬住他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蔓延,刚才的疼痛更甚,表示抗议的声音也彻底低下去,变成无意识的闷哼。
沈鸢忘了一样东西,在龙泽阳未恢复正常反应的间隙,他出门去找到了它,接下来还要用。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