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很敞亮,沈鸢在客厅坐下,小伟到房间里说了几句话又出来。
沈鸢问:“你爸得了什么病?”
小伟心里着急, 语速不知不觉加快:“我在城里打工。我爸去年病了,开始记性不好,叫他他也不答话, 我妈以为他得了老年痴呆,我就说正好接他过来,上仁贞医院看病。一开始我和我妈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 就挂了神经内科, 后来医生让我们到精神科, 我就又买了黄牛号, 听说那可是全国最好的医生。医生说我爸得了抑郁症,建议住院。”
沈鸢这次来正是准备动用他的治愈能量,他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讲。”
“当时家里新房刚盖好, 路费住宿费加上挂号费, 做完检查我身上就没剩多少钱了。我爸就说不治, 要回家, 宁愿跟我爷爷和叔一样吊死,也不想住精神病院,我们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我到省会打工,拿着病历到省医院挂号开药,我跟我妈商量好,把药混在饭菜里边喂给我爸吃。结果上次我买药回来,被我爸发现了,他死活不吃,病情又反复。我问了医生,他们说还是让我带我爸去仁贞医院,找上次看的复诊,因为当时的医生比较了解病人的症状。”
沈鸢问小伟:“他现在是什么状态,醒着吗?”
“我爸刚睡着,我妈看着他呢。上次他不吃药,我就辞了省会的工作回来,跟我妈一起照顾他。”小伟拿出手机,“这是我上次在仁贞医院录的视频,我写字慢,怕记不住医生的话,就把就诊过程录下来了,你看看。”
沈鸢看到视频,从角度来看,小伟当天正好站在办公室的摄像头下边,摄像头是半球形的,下方是它的盲区。视频从头到尾记录了就诊过程,没有任何停顿和中断。
“你去省医院的时候,把它给医生看过吗?医生怎么说?”沈鸢觉得如果医生看到视频,也能了解到患者上次就诊的情况。
“看过,在我爸不吃药之后给他们看的,医生说患者吃药的话可以来医院就诊,但不吃药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吃药是前提。”小伟目前卡在让父亲吃药的这一步,还不能硬塞刺激到父亲的情绪,不知如何是好,“你能帮帮我们吗?”
“你家里还有剩下的药吗?”沈鸢问。
“还有一种,但医生说了它不能掰开,也不能碾碎,我们就想今天做菜团子,做好了掰开,把药藏在里边,我爸看到馅就说不吃,唉。”小伟叹了口气。
“他知道你们是做好之后放进去的吗?”要是小伟的父亲不知道,还可以有办法,让他们一家以为,病情好转是靠吃药,否则沈鸢的能量没有载体就起效,实在是太过玄学。
“不是,他不知道区别,以为是和馅一起包好的。”小伟解释道。
这正合沈鸢的想法:“这样吧,还按原来的做,就说今天有客人来,不可能往里边放药。”
按沈鸢说的,小伟向父亲介绍了沈鸢,说他是自己在外打工认识的朋友。在暗示下,小伟的父亲果然认为没有放药,吃掉了准备的东西。
沈鸢的治愈能量起到效果,次日他刚起床,看到小伟和父母在院子里聊天,他叫住小伟,说有事要谈。
客厅里,沈鸢缓缓道来:“其实宿晋是我的老师,他是我们学院的教授。作为他的学生,也是一名将来的医生,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想带你们到仁贞医院复诊。”
“不行,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小伟连忙拒绝。
“我来这是想筹备支教的,但是遇到了我老师的病人,就想尽一份微薄之力。你爸的病情好转了,要是能到我老师那里再检查一下,后续跟上治疗,他会好很多的。”沈鸢除了原本的目的,也希望能借这次机会让小伟一家安下心来。
“那我去问问我爸妈他们的想法。”小伟犹豫着走到外边。
两天后,沈鸢带小伟一家回到他所在的城市,安置好他们之后,他告诉小伟:“你们先休息两天,要不然影响精神状态。”
随后,沈鸢打理好自己,到医院“探望”龙泽阳,估算好时间,开车到机场接回国的尹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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