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冷笑着关掉视频。
还真是讽刺。平时不教导儿子,儿子犯了罪不劝其自首,也不肯“大义灭亲”,这时候倒想起他们有罪,是真心实意承认过错的吗?不是。
沈鸢见到了偷窃的学生,学生今年才刚大二,是他在一个班当中挑中的。
“老师。”学生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沈鸢。
“你是我想重点培养的学生之一。我平时带你们到实验室,给你们足够的空间学习、质疑和思考,他们都做得很好,”沈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却为了利益搭上自己的前途,背叛你的老师,我对你非常失望。”
“老师,我错了。”
沈鸢的确给学生空子可钻,但学生不偷窃的话,他也有耐心等他们回国,没有非要逼学生下手的意思。可学生还是下手了,他也只有失望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下午回到医院,沈鸢收到二人的各项检测报告。P国的医生误将芯片当成治疗癫痫专用,植入的位置和沈鸢研究中的位置出现偏差,导致电流信号不断刺激他们的大脑。
不巧的是,芯片和植入电极的大小有差距,给他们做手术的医生可谓下了苦功,成功是成功了,后果是摘除的话会造成脑部损伤。这样的意外是第一次产生,且目前还没有处理方法。
沈鸢拿着一叠报告和片子来到病房:“你们这种人,无论我说什么解决方法,你们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我在花式报复你们。我说得对吗?”
两人沉默不语,沈鸢又说:“如果说谎,你们会失去最后的机会,你们最好实话实说。”
两人的承认微不可闻:“对。”
“我会向我的导师求助,他已经不接手术了,所以到时候的手术依然由我完成。有意见吗?”沈鸢有初步的治疗方案,想参考导师的意见,要是导师确认可行,那将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没有。”
经过商议,治疗方案定为长期接受电击,每二十分钟一次,它会干扰芯片电流,电击不会使人毫无感觉,也不到剧烈抽搐导致多处骨折的程度,但绝对会让他们不适,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长时间睡觉。
取出芯片有变傻和生活无法自理的风险,也不代表他们的精神状态会好转,两人接受电击治疗。第一次治疗前,沈鸢宣读注意事项,并提醒两人:“你们无法归还芯片,所以只能照价赔偿,按时缴纳住院各项费用。你们这两个不孝子,父母坐牢了还得倾家荡产赔偿。”
按下启动的一瞬间,沈鸢问常煊城:“你还记得暗号吗?排排坐,吃果果。”
这句话常煊城只在梦中听到过,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迎接电击,原来是这个人干的,可说出来谁会信呢?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而已。
今天他不出诊,沈鸢设定好启动间隔,回仁贞医院办事——丘翰钰转到了仁贞医院。
门外,丘景林嘱咐道:“儿子,我们知道他算计你、隐瞒你,你心里有疙瘩,我们一会就是走个过场问问,你不想治好他就不治。”
丘翰钰的病情趋于平稳,沈鸢只道:“他的症状减轻了,你们试着问问他的看法。”
安顿好的丘翰钰坐在病床上,他精神状态尚可,丘景林试探着问:“你的病能治好了,你要接受手术吗?”
沈鸢到丘翰钰病床边,盛盈君问他:“儿子,今天不是不出诊吗?回家休息吧。”
“你们的儿子不是我吗?”丘翰钰指了指自己,他低头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恍然大悟,“哦,我不是。我不要治,治好了你们会赶我走。”
“不会的。”
“我不信。”
丘景林想说什么,看在不刺激病人的份上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拉起妻子的手:“算了,我们走吧。”
护士来到病房,告知丘翰钰要服药,沈鸢看着丘翰钰服下药,准备离开,尹朔流却站在病房门口。
“你提前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沈鸢的接机计划泡汤了。
“给你个惊喜啊。我们回家吧,你要给我接风洗尘。”尹朔流抛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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