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居安当年彻底清醒时,第一个看到的是唐清斐,他一直都以为冒死救了他的是唐清斐,唐清斐也没否认过。自此唐清斐成了他的白月光,他为救唐清斐,答应封衡提出的条件,两人结婚,他觉得封衡趁人之危,婚后两年和封衡相处的次数少得可怜。
封衡签下离婚协议,谢居安以为自己解脱了,逃出了婚姻的围城。
可没想到,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就是自以为是的最愚钝的蠢货,最卑劣的瞎子,认错人,爱错人,恨错人,甚至就在今天,他还在恶意揣测真真正正爱他入骨的这个人。
他花了两年时间,把自己本该是天造地设的美满姻缘,完完全全以一己之力,走成再也无法挽回、再也没有出路的死局。
母亲说想她的时候就看那段视频,分明是让他拿到手就打开,可他没有,直到两年后,直到现在,直到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最爱他的人也要离开他。
他的房卡呢,房卡在哪儿?谢居安摸索着,脚踝不小心撞到柜角,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却无所谓地笑笑。封衡所经受的疼痛,每一样都要比他疼上万倍亿倍。
他找到手机打开闪光灯,拿到房卡,所有东西连同奖杯扔进包里,到外边路上拦了辆车赶往机场。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他按下接听,是魏修。
“我走得急,有件事忘了说。捐赠者和患者身份互相保密,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唐清斐父母能找到封衡,你心里清楚。”
“魏修。”魏修挂断电话前,谢居安出声阻止,“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你所言,和你无关。”魏修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外放在包房中,沈鸢起身向大家敬酒:“今天感谢大家不辞辛苦过来,准备大半夜来帮我,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不用着急,今晚我们慢慢吃,一定要尽兴。”沈鸢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他几点来,我几点死。 谢居安把他的司机赶到了后座, 在高速公路一路狂飙。
这天晚上也下着雨, 道路湿滑, 他没有减速,不停超车, 后座上驾驶经验丰富的司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司机原计划中要接谢居安到医院,但谢居安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以另一种方式到医院了,他劝道:“谢先生, 生日过了就过了,你的安全更重要。”
“他算个屁。”谢居安猛地踩下油门。他得快一点,之前没能腾出来的时间, 就在路上还回来好了。
医院里,一行人刚结束聚餐,来到沈鸢的病房。
沈鸢通过网络机顶盒投屏到电视上, 播放的是颁奖典礼上谢居安领奖的片段, 4K高清画质, 随便一截就能当壁纸用。他设成循环播放:“好了, 又解决一件事。”
插着百合花的花瓶挪到了床头柜,沈鸢穿着病号服坐在窗边:“我真是受不了这个味道。”
上官谊提醒道:“人到医院了,那我下楼了。”
沈鸢躺到床上,来的都是和封衡关系好的同学、朋友和限定团的前队友, 他们围到病床边。
另一边, 唐清斐从手机的“查找我的朋友”看到代表谢居安位置的橙色头像, 由机场迅速移动到他所在的医院。现在是23:50(注), 谢居安雨天也要这么快回到他身边,给他过生日,唐清斐心情大好,到电梯处等谢居安出来。
他住在三楼病房,看附近有一座电梯在一楼上来,刚到二楼,他跑过去拨通了谢居安的号码,要是听到他设置的专属铃声,就说明他没有等错人。
面前的电梯里传来熟悉的音乐声,却直直升了上去,没停在三楼。
谢居安不可能记错他在几层的。唐清斐拍打着按钮,四楼也没停,它一直上升,不停上升,然后停在了……十楼。
有护士经过,唐清斐拦住护士问道:“请问临终关怀病区在几楼?”
护士答道:“十楼。”
封衡!唐清斐光是想起这个名字,就愤恨不已。今天是他生日,封衡竟然真的铁了心要死在这天,和威胁他时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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