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霄伸手一把拉住沈鸢不让他走,沈鸢附身亲了一下季辰霄,“可以放人了吧?”
季辰霄抽回手,艰难睁开眼睛,“狐狸哥哥再见。”说完迅速缩回被子里。
沈鸢回到公司之后正式进入年底阶段的忙碌状态,季辰霄跟剧组转到西南的古城继续拍摄,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西南外景地夜戏最多,常常拍到后半夜,只能在拍戏间隙通过语音消息交流。季辰霄和沈鸢一样,忙于工作的时候不会回复任何人发来的消息,他们通过各个碎片时间,向对方传递自己的日常片段。
程巍拍摄了大量的vlog素材,分类制作成不同的专题,有季辰霄的部分就传给沈鸢。等到今年最大的一场雪覆盖北部的山脉,剧组北上进行全片重头戏拍摄。
这场戏计划拍摄一天,有在雪中打斗和受伤的镜头,受伤场面的拍摄需要对戏服进行处理并且不能穿帮,因此受伤之后的打戏目标就是一条过,特写可以重拍,捅刀这种见血的动作要一次到位。
最低气温逼近零下三十度,几位演员身着厚重的戏服,剧情发展到这已是决一死战,一切刀法、招式,甚至武器都并不重要,只有拼命而已。
时奕然中间休息将近两个月,没有导演和同组演员的鞭策,他又回到以往的水平,其他演员都没任何问题,唯一一次ng就是来自他,对导演而言,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几个人中台词最少死得最早,躺着一动不动就行。
打戏开拍,按照剧本,时奕然的角色阴谋败露,投奔反派也就是他师父的旧友,与曾经的师门对峙,双方不死不休,昔日的师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师兄也和他断绝情分,反派更是只当他是座下走狗,这是一个众叛亲离的角色。
时奕然被饰演其他弟子的群演押到反派谭翰面前,他跪在地上听三人对质,在命令下抬起头看着他们。
谭翰看他的眼神不像看一条狗,更像看用过之后失去价值躺在垃圾桶里的垃圾。武黎作为掌门和授业恩师,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被亲手教养的徒弟背叛,而徒弟实力不足以称得上他的对手,只在他扑通一声跪下的时候微微抬了抬眼。季辰霄流露出痛心疾首,极快地转为唾弃,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同时,眼神明明白白告诉时奕然他能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
时奕然“入戏”了,或者说是他分不清他们对他究竟是戏中的情感需要,还是将戏外的恩怨也注入情绪中,通过演戏来向他施加精神压迫。这三个人,一个是老戏骨,一个是影帝,一个是视帝,哪怕他们借打戏泄愤,大众也只会认为他们是在飙演技,而不是宣泄戏外的所谓仇怨。他干了什么?他没骂人也没出言不逊冷嘲热讽,为什么他们被人骂了要记恨到他头上,他挨过的骂比他们多多了!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一切都是为“戏剧冲突”。季辰霄知道他之前被包养的事实,因为和沈渊交往所以看不起他,那另外两个人呢?时奕然体会到惶惶不可终日是什么感觉,季辰霄之前跟武黎和谭翰对戏,在没有他在场的时候,说不定就把包养的事情告诉他们,甚至连庞津选定他的时候,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一个人,运气好拥有这辈子凭实力都不会获得的身份地位,心术不正贪得无厌背弃原主投奔他人麾下,最后下场惨淡,知道这事的人都说那人活该如此,让他去演这个人意图再明显不过,再加上投资方——沈渊,整件事都是沈渊的手笔。
时奕然忘记了台词,他再次ng,ng之后重来,一次不行又一次。依然是同样的眼神,他们三人却没不耐烦,大概是享受蔑视他的感觉吧,他越重来,越合他们的意。
时奕然起身,几下松开道具绳子,用力扔在雪上,“我他妈不拍了!”
外景地环境从世外桃源般的山涧竹林起,后期环境越发严苛,剧情的冲突也激烈起来,剧组特地聘请心理医生全程跟组为演员进行心理咨询和疏导。医生正要上前,时奕然大喊:“助理!替身呢!让替身过来!”
助理脸色一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经纪人连忙上前向导演赔礼道歉。
导演面有怒色,让剧组先行休息。在一旁录制vlog的程巍见刚才时奕然发火,立马终止录制,顺便关掉出现低温警示的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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