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时只有宋晨鑫没睡,沈鸢收到他的消息,就告诉他他们因为堵车来不及回去了。他问:“昨天晚上你们还一起回去的,发生什么了?”
“……他睡觉的时候手不老实。”沈鸢点到为止。
“这你都能忍?”薛彦凯问道。
“这不是忍不忍的事。行了,我估计他应该会冷静几天,你们就装作不知道吧。”沈鸢说。
沈鸢猜江琰要冷处理,一是江琰没什么处理经验,二是措辞难搞,令人难以启齿。
一语成谶。江琰分别在花萝和喵哥的q-q上说最近学习忙,专业课还比上学期多,可能没时间玩手机和游戏了,沈鸢也分别以丐哥和秀姐的身份,为江琰送上亲切关怀和谅解,祝他好好学习。
星期二很快到了。
讲台上,第一节课刚下课,老师好心提醒道:“第二节上课的时候,我要点一下名。”
老师的潜台词是让大家互相转告,没来的课间赶紧过来,不要等点名了人没到,被记在老师的黑名单上才追悔莫及。
这时候大家都相互通知,有寝室派来上课的代表,听老师一说,立刻联系起了没来的室友。然而有的寝室压根没来上课,其他同学不知道,就被忽略了,比如江琰。
沈鸢看了一圈,没找到江琰。江琰说要学习,实则躲着沈鸢,连两个班一起上的课都逃了。
他发消息给江琰:“老师说第二节课上课点名,你课间过来吧。”
江琰从床上坐起,他望着另外三张床,和上边躺着的睡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三个人,想叫醒他们。
如何找个让老师和室友都信服的理由?江琰调整三次,用他最为沙哑的声音来召唤室友:“贾飞,贾飞……”
贾飞隐约听到有人像招魂一样叫他的名字,在起床困难症患者的早晨循环播放,堪比大夏天的蚊子。另一种设想侵入他的脑海,不会是鬼压床吧?他隔着被子用力一拍胸口,迫使自己醒来。
原来是江琰。贾飞问道:“你怎么了?”
“我——感冒了——”江琰做出吞咽的动作,他抚着胸口,“老师第二节课要点名,你们赶紧去吧。”
段文峥和翟佩霖也醒了,三道视线投向江琰。他们要是相信江琰的话,除非大脑短路。
贾飞率先动起来,他爬下梯子:“嗨,你说你跟我们装个什么劲儿?一起住了一年半,你以为我们看不穿你小子?就跟老师说你发烧去校医院了呗?我们都懂。”
“对了,现在几点啊?”翟佩霖问江琰。
段文峥拿过枕边的手表:“八点五十。”
“卧槽!”
说时迟那时快,段文峥和翟佩霖从床上下来,在贾飞关掉洗手间的门之前挤了进去。
缪滔坐在沈鸢前排,三人从江琰那儿接到通知,以为是缪滔说的。他们趁老师写板书时溜进教室,不忘向缪滔道谢:“班长,多亏你提醒我们,不然我们就错过点名了。”
缪滔揉着脸上睡觉时造成的红印,完全没反应过来:“我没提醒你们啊?我睡了一节课才醒。”
“是吗?”江琰哪来的消息,不会是师弟说的吧?三人走向后排座位。
点到江琰时,他们异口同声:“老师,江琰发烧了,他在校医院打针。”
明面上的理由如此,大家心中有数,师生之间心照不宣,约定俗成,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在江琰的室友那儿,这事还需要个合理的解释。像是经历了三个室友加上缪滔暴风骤雨般的拷问,课上沈鸢收到江琰的消息:“师弟,对不起,我那天的行为太轻浮了,怕你因为那件事觉得尴尬,就没来上课。”
“真的没关系,就当它不存在吧。”沈鸢回复完江琰的消息,切换到他秀姐的q-q号,上传精心准备的生活照,照片拍摄的时间和现在一样,在九点钟前后,天气和光线也很接近,足可伪装成刚拍完随手上传的。
与此同时他丐哥用的q-q上,江琰发来一句“早安”。
他虽然说没事,江琰心里却未必过得了那关,可能还要再缓上几天,该轮到“她”和“他”趁虚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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