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送你上学的是你男朋友吗?”一个同学问。
楚映否认道:“不是。”
同学还有些遗憾,拉着楚映一起走进学校。
温家向来重视教育,每年都出资捐献校舍,作为故乡的C市更是温家重点投资的对象,每年都会接收到注资,比如楚映就读的高中,就是接受过温家捐助的学校中的一所。沈鸢来学校前派人联系校方,所有学生进入学校后,校长到校门口迎接沈鸢。
“我今天来是为了见楚映的班主任。”校长办公室里,沈鸢说。
当初还是校长和其他学校的校长一起竞争,向楚映提出各种条件试图挖他到本校就读,楚映最终选择了这里。沈鸢提到班主任,校长紧张地询问道:“班主任?是不是班主任工作出现了失误?我立刻把他换掉!”
沈鸢解释道:“不,我要问一下楚映在学校的情况。”
随即楚映的班主任被请到会议室,沈鸢和班主任进行了简单的交流,留下了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沈鸢接下来每天除了码字,就是到他名下的各个公司去了解工作情况,一日三餐还会做各种喜欢的食物和楚映一起分享,十多天过去,他发现楚映竟然没有多少体重回升的趋势,依然瘦得要命,不知道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他正准备联系班主任,班主任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楚映最近一周在学校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虽然成绩没有波动,但其他学生都看出来楚映经常在想别的事情,”班主任在电话里说,“今天他还请了假去医院,说是身体不舒服。”
沈鸢的保镖也向他汇报消息,称楚映出现在上次的医院。
楚映的重生没让他焕然一新,相反他在梦中一直被前世的事情困扰,以前因病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梦中他的人生又被循环播放,他放弃了学业和前途,最后只能拖着残废的腿干些最简单的体力活,病发倒在路边的时候身上还会添新的外伤,半夜的时候后脑时不时的剧痛让他彻夜难眠。
前几天晚上楚映又梦见了死去的那天,他的灵魂没立即消失而是短暂停留片刻,看到被他救下的小女孩不顾花裙子被雨水和泥点弄脏,扑过去拉着他的手想叫醒他,最后大哭着被赶来的警察抱到一边。这些天来,他的脑中被绝望的情绪所占据,提不起劲去做其他事情,只是机械地完成一项又一项任务,比如吃饭,比如做题。为了不睡过去,楚映强迫自己晚上也保持清醒,于是他就这样整晚整晚不睡觉。
而面对沈鸢,楚映还像之前一样,见沈鸢似乎习惯他这种性格,他松了口气。
这天,楚映记忆中被殴打重伤的日子也到了,他的焦虑到达顶峰,终于忍受不了头部的疼痛,到医院挂号看病。他走进神经内科诊室,向医生描述他的病症,医生在听完他详细的描述后,建议他重新挂精神科去问问那边的医生。
精神科的医生经过详尽的询问和精神测试,告知楚映他所患的是抑郁症,程度是中度,需要遵医嘱按时服药。医生开完药,还想和楚映父母沟通一下他的病症,楚映摇摇头:“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楚映几乎是逃一样从精神科诊室出来,坐在诊室外边的长椅上发呆。应该能猜出来是这样的,他平时表面上和同学朋友们在学校相处得很愉快,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可他自己知道他的内部早就烂了个彻底,像一只从里边腐烂掉的烂梨,只能靠掩饰才能借着光鲜的表皮让别人无法看到他的内心。
保镖告知沈鸢楚映从神经内科出来又去了精神科,沈鸢火速赶到医院。
精神科诊室外,楚映正坐在长椅上,手中的病历被他攥得变形。
“楚映?”沈鸢试探着叫了楚映一声。
楚映转向沈鸢,迅速将病历藏在身后,沈鸢头一次在楚映脸上看到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情。现在是十一点半,午休时间开始,沈鸢刚跟温曜的一位医生朋友,刚好就是接诊楚映的医生万峥通好气,说一会要请他吃饭,带着楚映一起。
万峥脱掉白大褂走出诊室,看到沈鸢到了,跟他打招呼:“温……”
趁楚映回头,沈鸢向万峥各种使眼色,万峥明白过来,剩下半截话在嘴里硬生生转了个弯:“When can 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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