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来的想法呢?霍池冰听着沈鸢的呼吸声,像催眠一样的节奏,强迫着睡着了。
梦中又出现了那只白狐,躺在他的怀里打滚,伸出爪子轻轻推着他的胳膊,若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狐,他一定会逗弄它一番,去摸摸它的尾巴。
可那偏偏不是,狐妖想尽办法贴上来,每次都让他恨不得马上杀掉。霍池冰左手摸到白狐的后颈,白狐放松地摊开身体,发出惬意的哼声。
真是屡教不改,还敢这样躺着,上次他只是扔了它,这次就不会像上次那样放过它了。霍池冰的右手,目标是它的喉咙。
他却没像想象中的那样扼死它,白狐比他还要快,化成了人形,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有没有想我?”
霍池冰的唇紧接着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微微张嘴时被狐妖占了先机,几乎要将他缠住。狐妖还不满足,将他按在床上,扣住他的双手肆意亲吻着。
面对霍池冰的暴怒,沈鸢更加放肆,手不安分游走着:“那书生无趣至极,还是个胆小鬼,道长是觉得和他一起没意思了,才又烧了画来唤我梦中相见?”
“闭嘴!”霍池冰浑身僵硬,“你这狐妖除了蛊惑人心之外还会做什么!”
“我说中了。道长,我刚刚可没有用媚术来勾引你,”沈鸢和霍池冰紧紧相贴,“你却——”
霍池冰想远离,但来不及了,他所要掩饰的已经无处遁形,彻底暴露在狐妖面前。
“你对着最讨厌的我尚且如此,真想知道你爱上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我现在这样还要狂热。”沈鸢再次吻住霍池冰,他一抬手,两人竟身处温泉中。
沈鸢从后面抱住霍池冰,解开衣服:“道长不想试一下吗?”
“放开我!”霍池冰挣扎着想脱离钳制。
沈鸢纠缠上来:“不会放的,道长是我此生挚爱之人,我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霍池冰反抗不得,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纵然他自制力再强,也抵不过狐妖的媚术,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低语着,要他服从,只有服从才会给他带来愉悦。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早已瘫软,这不是他唯一一次无法反抗的时候,却是后果最令他无法承担的。
声音骤然消失,霍池冰睁开眼,刚刚的一切转瞬即逝,他正躺在沈鸢身边,额头上一层薄汗。
“怎么了?”结束入梦的沈鸢翻了个身,“还没有睡着吗?”
“不是,做梦了,是不是我乱动弄醒你了?抱歉。”霍池冰自认对沈鸢只有利用,他此刻并无心虚,只是说了个最好作为谎言的理由,就像给朋友一个交代。 “是我经常翻身, 不是你的缘故。”沈鸢叫住掀开被要下床的霍池冰, “外边又有动静?”
“没有, 我口渴,你先睡吧, 我去烧点水喝。”霍池冰给沈鸢掖好被子,来到厨房煎药。只要他睡觉,狐妖就会进入他的梦中骚扰,他若不睡, 狐妖更可能白天趁他疲乏时来犯,他又能怎么做呢?只能在梦醒之后想方设法睡得好一些。
霍池冰捡了药材装进罐子,然后生完火, 搬了小凳坐在厨房里。他之前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狐妖逼到这种程度,要大半夜起来煎一剂安神药服下, 只是为了能好好睡上一觉。
他因无力抵抗而失态, 却不能伤及狐妖那始作俑者, 这是他失态的根源。“妖言惑众”果然不是骗人的, 狐妖的每一句话都在蛊惑他、挑逗他,见他不肯屈从,还施了媚术加以勾引。而他受制于妖术,落入狐妖手中就会被狐妖极尽轻薄, 以各种羞耻的动作与语言。
他连主宰自己的梦都做不到了。觊觎霍池冰的妖不在少数, 每每想使出妖法时他都会识破, 进而重创之, 这狐妖超出了他的能力,对他为所欲为,他却只能在下个月圆之夜,狐妖法力衰减之时下手。
那也是霍池冰修习功法满二十年的日子。他自幼修习,师父在他入门时曾说过,在满二十年的这一天,从日出开始他功力将只余一成,待满月降下,次日日出的一瞬方能恢复原来的水平。所以师父再三嘱咐,当天不可与妖缠斗,不可行往凶险之处,最好在道观里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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