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那行,那就麻烦你了。”
邝龙飞:“客气话就别说了,那就这样?我挂了?”
孙全:“嗯,再见。”
……
这天晚上,他坐在电脑前面,一个字都没码出来,脑中各种思绪翻涌,唯独没有关于《不死龙戒》剧情的思绪。
快11点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关了电脑,下楼冲了个澡,回到主卧室。
进门的时候,袁水清正在给孩子喂奶。
前两天孙某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总会笑嘻嘻地凑过去,说我也要吃。
但今晚他显然没有这个心情,表情淡淡地走过去,揭开空调被,上了床。
袁水清瞥他一眼,轻声问:“你情绪好像不高?”
孙全微微摇头,“没什么,男人嘛,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此人爱说笑话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袁水清白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而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吧?
黄友亮的死讯,他不想现在就告诉袁水清,因为他和袁水清都是一个县出来的,他相信她如果今天听见黄友亮的死讯,也会觉得不吉利。
……
三日后。
孙全找了个借口,动身去了黄友亮的家乡。
他给袁水清的说辞是:有一个同学结婚,他去参加婚礼。
事实上,他是去参加黄友亮的葬礼。
去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回来之后,暂时不回家,在外面住一天,泡一个澡再回去。
他从小在农村耳濡目染到的规矩比较多。
比如:刚出生的孩子,要远离丧事,说是刚出生的孩子霞光弱,不仅孩子不能去办丧事的地方,就连家里的大人去过办丧事的地方,回来之后也不能立即回家。
孙全以前只把这些当作封建迷信,从来都不信。
但他现在自己有了女儿,就下意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一一遵守。
他赶到黄友亮家乡的第二天清晨,黄友亮出殡。
孙全、罗娜、邝龙飞、董川,以及以前和黄友亮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都出现在送殡的队伍里。
每个人手臂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孝布。
罗娜略有不同,她额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布帽,帽顶成三角形。
孙全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憔悴多了,头发略显凌乱,脸上一点妆容都没,两只眼睛布满血丝,两只眼袋很深,大大的黑眼圈显示她这几天应该都没有休息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孙全甚至都觉得她瘦了一大圈。
走在出殡的队伍里,孙全看见黄友亮的骨灰盒被一个大汉抱在怀里,那一刻,他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黄友亮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没有看见,但今天看见一个小小的盒子装着黄友亮,孙全无法不生出感慨。
他看见黄友亮的父母已经哭不出眼泪,眼中的悲意那么浓。
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来都是人间最悲痛的几件事之一。
看见黄友亮墓碑的时候,孙全闭上了眼睛,眼眶也微微发红。
这一刻,他希望黄友亮也能像他一样重生到另一个世界。 参加完黄友亮的葬礼,孙全开车离开,来的时候,他车上只有他自己,回去的时候,车上多了邝龙飞、罗娜和董川。
车内很安静。
年纪轻轻就参加了同学的葬礼,对他们四人来说,一时间心情都有些沉重。
一直过了好一会,开车的孙全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罗娜,见她眉眼间尽是忧郁之色,双眼迷离地望着车窗外缓缓流逝的风景。
孙全轻咳一声,“罗娜,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要往前看!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去想,就当它们是我们心中的一些伤口,别去管它们,它们会慢慢结痂、慢慢愈合,我相信这些道理你都懂,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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