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麓眼中的怒火顿时点燃,怒声道:“常威是谁?你连我的名字都能记错,你果然——”
发现自己顺嘴说错了话,江姜心头一突,已然预料到没安全感的邬麓要发疯。故而看邬麓生起气来,江姜迅速往前一凑,堵住了邬麓的话和火气。
见邬麓身形凝滞住,江姜顺势后退准备抽身,好好与邬麓说个明白。
然而他刚抽离半分,邬麓便蓦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将他重新压了回来。
气喘吁吁的分开时,江姜还有点懵。
邬麓的手指抹去他唇上的水光,又亲了亲他的眼睛,柔声道:“下次不要再说这些东西,我害怕你离开、已经怕到听都不敢听。”
江姜稀里糊涂被他抱进怀里,愣了半天伸出手,拍着邬麓后背安抚道:“好,我以后不说这些话......但你还是要看医生,邬麓,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
听出江姜言语中的坚定,邬麓沉默少许,软化态度道:“看医生可以,前提是你将答应过我的事情做好。”
“?”江姜茫然:“我答应你啥了?”
邬麓将下巴搭在江姜肩上,目光却移到了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陆锐身上,他眼神森冷的与陆锐面无表情的脸遥遥对峙,与江姜说话的语气却很温柔:“你应该叫我什么?”
江姜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窘迫迟疑了片刻,脸颊绯红道:“男、男朋友。”
邬麓勾唇,握着江姜的肩膀分开身体,低头在他微烫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意味深长道:“乖,下次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忘了。”
被邬麓按头亲亲抱抱了半天,江姜才猛地醒悟陆锐还在旁边。
尴尬又羞耻的将邬麓凑过来的脸拍一边后,江姜急忙和陆锐道歉,并手脚麻利的将出诊费和精神污染费都打进了陆锐卡里。
陆锐神色平静,似乎对江姜这边的秀恩爱没什么感觉,只是在他第二次来的时候,江姜眼尖的发现他换了一条手环。
虽然颜色一样,新旧与指痕牙印却有很大的差异。
“那条被我不小心弄断了。”陆锐的语气中有着懊恼与心疼:“我生病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咬它,这次犯病犯的有点严重,不小心就把他咬断了。”
江姜张了张口,难以置信道:“这玩意你都能咬断,你咬的是有多狠?”
他抓住陆锐戴着手环的手想看看伤势严不严重,抓起来才发现陆锐今天换了条手臂戴手环。
江姜的动作微微一滞,这次,他几乎不敢用力。
将陆锐手腕上的纽扣松开,江姜发现衣袖下面缠着一层纱布。而那洁白的纱布上,此时已经渗出血迹。
江姜蹙着眉,将医疗箱拿过来,随即小心翼翼的撕开陆锐手腕上的胶贴。
看到纱布下血肉模糊的糜烂伤口时,江姜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跟着疼起来,他不忍直视的给陆锐换药,同时叹气道:“你这到底是什么病症,狂犬病吗?”
陆锐摇摇头,不说话。
若是往常,他不说话江姜也就不再逼问。然而他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江姜不免有些气恼:“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还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陆锐低低道:“因为没人可以救我......唯一能救我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病人,我不想插进去让他为难,索性这么拖着了。”
“好好看个病至于这么矫情吗?”江姜无语道:“那人是个私人医生?他叫什么名字,雇佣他的人给他多少工资?我让老陈去和他谈,让他分点心照顾两个人,看在钱的份上,他总不至于一整天的时间看不过来两个病人吧?”
陆锐动了动唇:“他不是私人医生。”
江姜纳闷:“那是什么医生?公立医院里的医生们每天看几百上千个病人,黑诊所的医生说不得还能骗到几个倒霉的傻孩子,就连古代的御医给皇上看病的同时还要给太后后妃们看病,你说的那人总不会比御医还高贵吧。”
陆锐垂眼,看着江姜不高兴的嘀嘀咕咕抱怨着。
他看得入神,唇边不知不觉扬起了笑意,轻声道:“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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