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摸不着头脑:“可我不困啊。”
季时映盯着他看了会,忽而将他放平,伏身于他身上,伸手去拽腰带。
江姜慢了半拍回过神,急忙抓住他的手,惊悚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外面还这么多人,你要干嘛?”
难不成要车震吗?!
季时映微微一笑:“哄你入睡。”
江姜顿了顿,头一歪,闭着眼睛毫无起伏道:“啊我睡着了。”
季时映眼中掠过笑意,将他重新抱回怀里,随后闭上眼,呼吸浅浅的与他一同入睡。
江姜本来是在装睡。
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陌生的房间里已经掌了灯。往外看去,他发现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宅子,想来他现在所在的地儿也大差不差。
收回脑袋,他忽而感觉到手里残留着什么东西,便在灯光融融下仔细瞧起来,看了片刻,他清楚的看见自己手里攥着一小撮长发。和黑发大眼瞪小眼了会,江姜猛地吸了口气——日,他莫不是把季时映揪秃了吧?
思及此处,江姜一阵心惊肉跳,小心翼翼的走到桌旁,将黑发弄顺抚平,用细绳扎紧。没等他拿着这个小揪揪去找季时映道歉,季时映便自己开门进了房间,余光瞥到他手中扎起的小缕头发,不由神色微动,语气缓和道:“陛下有心了。”
江姜:“啊?”
季时映接过长发,低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陛下愿意收拢臣剪下的头发、并悄悄融入自己的发丝,做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模样来向臣诉说情意,臣很是欢喜。”
江姜:“啊、这个、那个.......”
季时映将长发置于怀中,妥帖的放在心口,含笑道:“陛下为何吞吞吐吐,莫非陛下又是在玩弄臣的一片痴心?”
江姜欲言又止,瞅到季时映冷下来的眼眸时,当即打了个激灵,无缝改口:“我对丞相之心一如丞相对我,何来玩弄一说?”
季时映笑容不变,接着问道:“那臣与大将军,陛下更心悦谁?”
江姜:淦,这是道送命题。
他不由沉默下来。
大概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季时映脸上的笑容都渐渐消失。
眼看着刚自我攻略完的丞相大人有着攻略进度倒退的趋势,江姜深吸口气,在季时映的目光下攥起小拳头,深沉道:“朕、全、都、要。”
季时映:“......”
江姜被他的目光看得怂化,壮着胆子嚣张道:“朕是皇上,都听朕——”
话没说完,江姜被季时映捏住下颌。
对方缓缓低头,徐徐开口间,几乎是擦着江姜的唇在说话:“陛下受得住吗?”
江姜耳尖发烫,强撑着挺了挺胸:“当然。”
季时映的另一只手搭上江姜的腰带,闻言意味深长道:“口说无凭,除非陛下让臣......见识见识。”
尾音落下,他拽开腰带。
随即探入散开的锦衣内。
第二日。
朝阳冉冉升起,沉寂了整夜的小镇渐渐复苏,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小镇,像极了包子铺前热腾腾的白雾。小贩的吆喝声不甚明朗,睡在楼上的江姜听不太分明,只觉半梦半醒间有人在给自己捏腰揉腿,力道轻柔的他舒服的哼唧了几声,甚至无意识的主动凑上去。
下一刻,那人停了。
江姜咕囔了两句,迷迷糊糊间察觉身边一空,那人似乎走了。
睡意深浓的他没多想,翻身往床内侧一滚,又闭眼睡了过去。
他再次苏醒,是被冰凉的手指冻醒的。
嘶了声后,江姜勉力睁开眼,看着眼前人道:“你怎么醒这么早,还洗了澡?”
季时映避重就轻道:“陛下不在朝堂的日子里,都是臣代劳陛下处理事务,故而习惯了早起。臣知晓这样做会让陛下不渝,但大将军是个莽夫,一心只想着攻打邻国,对这些全然不管,臣不忍陛下的朝都毁于他手上,所以才接管了前朝,若陛下要责罚的话,臣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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