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垂眼，一截绿意从她袖中窜出，在掌心开始打字：“平民百姓无法沟通灵气，大多只能倚靠鸡鸭鱼群存活，而今鬼物贪图血食，将他们圈养的动物吃光，也不亚于是灭顶之灾。”
江姜还是吐槽欲满满：“但是听着那宗主刚开始的意思，我还以为这是厉鬼屠城了呢。”
哑巴沉吟着挥动藤蔓：“历届鬼王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届鬼物虽然凶焰滔天手段狠辣，却很少对凡俗界动手，大多是将杀意放在前去清剿他的修真者身上。”
江姜恍然：“倒是还有点人性。”
他对这块碎片有了些微的欣慰，更坚定了不能眼睁睁看着鬼王凉凉的想法。
江姜凝神下来，准备当个内鬼倾听各大宗门打算如何对付鬼王，结果听着听着，他发现自己不过走神五分钟，后面的内容就再也听不懂了？？
懵住的江姜纳闷不已，闷头又听了几分钟，才在听到‘林芫’这两个字时醒悟过来——合着这群人已经换了话题，从鬼王聊到了魔界。
手心手背都是肉，江姜只犹豫了两秒，便将鬼王放到一边，专注听起林芫的事情。
“当年的林芫还是寡言冷情的第一峰大弟子，性子虽说淡漠为人却不错，而今不过是堕入魔界十几年，他便将魔界弄的腥风血雨，现在更是硬生生厮杀入了魔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出来。”
“他若是活下来，魔界的半壁江山只怕是要改姓了。”
“我仍是弄不懂他当年为何入魔，不过是在宗门大比时输给了历届最差的弟子，也不至于记恨了这么多年吧？”
“此事……还是休要再提比较好，他与他那师父一样邪性，叛宗后的第一件事都是血洗宗主一脉，硬生生把现任宗主的根基与阻碍都给削了个干净。而今他师父下落不明，他在魔域厮杀，两者都不是良善之辈，你小心说错了什么被他们盯上，到时候便是后悔也来不及。”
“这话说的，他难不成还能突破两界屏障，从魔域里冲出来砍我？”
“他当年刚刚入魔就能强行撕开屏障入魔界，你焉知他现在不能回来？”
“这……这就没必要了吧，他好不容易在魔界杀出了一片领地，再来人界人人喊打岂不是荒谬？”
的确荒谬。
江姜寻思着林芫往后估计是会一直驻守在魔界、把魔界当做大本营。
早些时候，小三催促江姜攻略主角时，江姜就因为林芫在魔界实在是有点远为由、转头先去找了叶凡。
而今叶凡已经搞定，江姜默数了下剩下的碎片，便将‘去一趟魔界’排到了抓鬼王的后面。
他心中有了数，便将注意力放在剩余的事情上面，问向哑巴道：“你知道季星争在哪吗？”
哑巴敛眉：“他当年亲手杀了掌门师弟、又将第一峰的峰主令牌丢下后，就离开太清宗再不复返，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捕捉到他的踪迹，直到你登仙路就此飞升，他便销声匿迹完全没了消息。”
说完话，哑巴忽而看了江姜一眼，补充道：“不过你回来的不加掩饰，使得修真界现在四处流传着你的事情，他如果有心，自然会主动出面寻你，你不必如此忧虑。”
江姜在意识中看了半天季星争的碎片位置，旋即表情古怪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
哑巴扬眉，听出了江姜语气里的不对，反问道：“他现在在哪。”
江姜揉了揉脸，语气复杂又微妙道：“他正在我的宗门里做客，希望我回去之后宗门还健在。”
忧心忡忡的祈祷了半天，江姜便见太清宗宗主站直身体拍了拍手。
低语的众人收声，江姜跟着闭嘴，听太清宗宗主说了两句类似于‘同志们辛苦了’的话，继而便宣布商谈结束。
江姜最重要的关键部分没听到，现在就感觉自己来参加了一场茶话会。
他琢磨着这样回去不是个办法，便揪住哑巴的衣摆四处看了看，想找个靠谱的人询问一下上课内容。
他看了半天，目光忽而在不远处一同往外走的纤瘦青年身上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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