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打断了云逸的话,“你回府住,我就不回去住了,会不习惯,我们离王府很近,我早上去王府,晚上再回来。”
云逸也不勉qiáng他,“这样也好,府里毕竟不同于家里,人员杂乱,规矩众多,免得拘了你,让你不自在。”
沐浴过后,云逸回房就看到安若已经躺在chuáng上睡着了,于是放轻了声音,躺在外面。片刻后有些烦躁的睁开眼,安若背对着他睡着了,习惯怀里搂着安若睡,第一次怀里是空的,一时特不习惯,又不敢翻身有太大动作,怕吵醒安若。
安若一动不动的面向chuáng躺着,睫毛颤抖的厉害,黑暗中,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滴在枕头上,有些顺着进了耳朵里,有些痒,安若却丝毫不敢有动作去擦它。
有个觊觎逸哥哥的女人,扬言逸哥哥会娶她,安若气不过,背着云逸,带着人准备去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逸哥哥和我已经成亲了,你是痴心妄想。”安若从上向下俯视着那个女人,面上嚣张至极。据说是哪家的掌上明珠,那又怎样?这是野外,杀了她,完全可以伪装成外出游玩遇到土匪qiáng盗遇害的场景,死无对证,更牵扯不到他身上,毕竟他今天可是从未出府。
“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成亲就能保障你一辈子吧?可别忘了律法,三年未出可是可以休妻的,就算是赐婚也一样。”
“那又怎样,逸哥哥爱我,我们自是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女子怜悯的看着他,“你真是天真的可怜,他一个国公王府的唯一嫡子,会为了你放弃世子之位?就算他同意,王府的上上下下也不会同意,宠你不过是安抚你罢了,三年期限到了,就可以合理的休了你,他依旧是光风霁月的王府世子,照常的娶妻纳妾,也不用受到置喙和谴责。你被养的连脑子都没有了,连局势都看不清。不过是个用掉的弃子罢了。”
安若轻蔑的一笑,“我才是和逸哥哥~日~日夜夜在一起的人,他的想法和态度还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不过女人的嫉妒罢了,天真的是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我们的感qíng吗?”
“你自以为是的爱给你的逸哥哥带来了什么?你不觉得他离开你后会过的更好吗?”
这简直是诛心的利剑刺入安若的心脏,安若的脸色发白,有些恍然,他还没有想到任何能反驳那个可恶的女人的话,就被忽然cha入的人群袭击了。
安若身边的人护着他和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周旋,来者手法利落,指挥配合,明显不是乌合之众,这是只有受过系统残酷培训的人才能体现出的,很像家养的死士。
奇怪的是他们好像不想伤害他的xing命,攻到他身边的时候就会收敛许多,这才让他的侍卫有喘息的时候,快要不敌的时候,安若眼前却仿佛没有了厮杀的景象,只有和逸哥哥相处的一幕幕。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仿若天神下凡,出现在他眼前,抱起了他,离开了狭小黑暗的巷子;在桃花山上背着他下山;还有在chuáng上时注视着他的眼神……没有他,逸哥哥会过的更好吧?
旁边又来了新的一拨人,这时安若心里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管是不是和先前的人是一伙的,都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qíng况了。
之后就被人挟持,等他醒来时就已经到了血冥山,楚天的行为不管是救他携恩求报,还是挟持他以威胁逸哥哥,楚天都达到目的了,逸哥哥赶了过来,答应了他的要求。
果然,没有他,逸哥哥会过的更好,他竟是逸哥哥唯一的污点,那么完美的逸哥哥,温雅俊逸,俊美无俦,所有赞美的词都用到逸哥哥身上也不为过。男妻,无子无孙竟成了逸哥哥洗不去的污点。
这段时光仿佛是他偷来的,回到京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他会还给逸哥哥锦绣的未来,即使那个未来里没有他。
我们、和离吧?
☆、表妹来袭
云逸回到了他住的逸园,慢慢思考着接下来的事qíng。对云王爷的提议不置可否,他的生活还没到别人可以来规划的地步。态度坚决的否决云王爷的话,在他面前宣布他和安若的感qíng是真爱,掷地有声的宣布说为了安若而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这显然是愚蠢之极的做法!那只是一时意气,对事qíng没有一点帮助不说,反而陷安若于不利的地位,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
他对云王爷夫妇没多少感qíng,不过他们毕竟是父母的身份,在生活和身份上受到他们的庇护和殷泽,始终是欠着他们恩qíng的。他会找到平衡的位置,妥当的处理的这些事qíng。
以他的能力和暗中组建的势力,完全可以带着安若不理这些是是非非,逍遥于世。
可是人总有些无法抛弃的责任,为人子,为人夫总是要做到该做的事qíng。生存于世,哪里有逍遥净土,唯求无愧于世罢了。
安若现在刚二十岁,正是好动不羁的年龄,等过几年,沉稳下来了,他们就可以收养个孩子,不过父子亲缘这回事还是要看缘分。
至于云王府,他本来就不是看重权势的人,只是事qíng有点棘手。自从决定和安若成亲,云逸就想过这些事qíng,可以从他那几个弟弟中培养一个有能力的,记在云王妃名下,能有嫡子的身份。不过不是从小养着的,外人很明显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成效大打折扣。如果云王妃再生一个儿子该多好。
那个小没良心的,现在还没过来找他,肯定还在睡觉,自己带来的麻烦,倒是心安理得的让他独自烦恼。
被云逸念叨的某人,此刻正坐在房间里收拾着家当,准备包袱款款的走路。chuáng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放到包袱里,又思索了一番,重新拿出来放到原位。
这件是和逸哥哥逛花灯节时送给他的,要拿走,人不属于他了,总能留个东西作念想。转而一想,逸哥哥万一看见这些充满回忆的东西,还能想起他,睹物思人一下,他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了,不就正好给后来的小贱人腾位置?
安若心里酸酸的,如果他把屋子里属于他痕迹的证明都带走了,不就更合了那些小妖jīng的意?一件件的看过去,又得意的想,这里都是他的痕迹,哪里都有他的证明,都沾过他的味道,那个桌子他躺过,那个椅子的把手他的腿搭上去过,那个毛笔还在他身上写过字!除非烧了屋子再重建,否则别想抹掉他的存在。
东西收收停停,装起来又放回去,千番折腾之后,最终收出来一个小包袱,里面装了一些银子和两件衣服,还有那个安若万分宝贵的银色面具,这是逸哥哥第一次送他的礼物,有着非凡的意义。
最后注视着他的屋子、院子,他和逸哥哥亲手种下的一糙一木,努力记到脑海里,怕以后都会看不到了,连记忆都记不起。
一步一回头的走出院子,家里的小厮丫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qíng,不明白安主子在做什么,不过没有吩咐就不凑上去打扰安主子的雅兴,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事qíng。
安若走到门口,抬起的脚又放下,心里很不舍得离开。磨磨蹭蹭了许久,一条腿迈了出去,觉得很难受,又收了回来。
逸哥哥需要一个孩子,他给逸哥哥一个孩子就是了,gān什么非要他离开!他的相公,为什么非要他拱手让人?说他自私也好,他才不要当个圣母受,如果能和逸哥哥在一起,当个狠毒自私受也不错。不就是女人嘛,他不信忍不了,生了孩子就杀了她。
安若把包袱放回去,也不走了,去了王府找云逸。
云逸可不知道自家爱人要离家出走,先把眼下的事qíng处理好再说,其余的按下不谈,事qíng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安若还没到。云逸差人回家问问安若起了没,起了的话来王府和他吃饭。
云逸路过花园时隐约听到说话娇笑声,就遇到几个女子。他四妹妹正和别人说着什么,看见他连忙走过来问好,“大哥安好,”想起什么,忙把旁边的粉衫少女拉到云逸面前,“大哥,这是苏杉表妹,表姐,这是我大哥。”
苏杉抬头快速了看了一眼云逸,低着头叫了一声:“见过表哥。”少女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听的云逸浑身一抖,笑道:“表妹好。”
云王妃的妹妹和她的女儿来京城看望云王妃,小住一段时间。府里后院的事务是云王妃打理,云逸也就没cao这方面的心。
小四拉着云逸的袖子,笑的明媚灿烂。“大哥,我们刚才还提到你。”
“喔~说我什么了?”
“表姐做的绿豆糕特别好吃,比府里的厨子味道都要好,正想送给大哥尝尝。”
话已至此,云逸也不想拂了小四的意,留下来吃了一块绿豆糕,微甜细腻,造型也十分好看。
“表妹好手艺,确实十分美味。”
苏杉的眼睛像是浸了水,波光柔柔的看着云逸,轻声道:“表哥喜欢就好。”
“大公子,四小姐,表小姐,王爷遣小人请各位用午饭。”
云逸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和小丫头们相处了,立即起身道:“正好,我们一起去饭厅。”
席上有个妇人坐在云王妃下座,和云王妃有两分相似。云逸一进房门,便被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边看还边笑着点点头,侧头对云王妃笑道:“转眼逸儿都这么大了,想当初见他还是小团子一个。”
“可不是,孩子都到了要说媒的年龄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老了。”
“姐姐说什么浑话呢?姐姐可一点也不老,风韵不减当年呐。”
“妹妹也是,这么多年依旧光彩照人。”
云逸挨个问好之后就坐在位子上,对那个所谓姨母的打量的目光很反感,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几年难为逸儿了,要不是…逸儿的孩子可能都两三岁了,像你表哥,只比你大几个月,孩子都会走路了。”
云逸不想和妇人一般计较,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默默的吃自己面前的菜。过年时总有那么一堆亲戚,不知所谓的指手画脚,没必要什么事都去和他们据理力争,毕竟她们生活的圈子和范围也只能让她们的见识如此狭隘,关注的事qíng只有那么几样。
“杉儿都成大姑娘了,叫我险些没认出来。女孩子是一天一个样,模样真是俊俏。”
“小丫头一个,不是我说大话,我们家杉儿啊,xingqíng是极好的,贤惠温柔,琴棋书画是样样jīng通。”
云逸也没去听她们说的什么,极快的吃完饭,就告辞回书房了。
安若来到王府,听到都在饭厅吃饭,正要过去,就被管家隐晦的阻拦了,“小公子,王爷王妃已经在用饭了,还有客人在,小公子这时去有些不妥,万一王爷不喜您迟到,怪罪于您可怎么办?”
安若一向不管不顾,不过涉及到云逸的父母还是收敛了许多,他不想让他们不喜欢自己,就没去饭厅,回逸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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