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子的邵炀,那种因为束手无策而产生的无力感又升了起来,将他固定在原地,直到听到那个司机问医生邵炀的情况,他才把注意力移过去。
医生说:“运气好,扎得深但没碰到动脉,幸好送来医院前没有擅自碰伤口,稳定了伤势。刀取出来了,缝了十三针,这段时间减少活动,下周就能拆线出院。”
蒋义狠狠松了口气,幸好伤得不重,不然他会后悔死。
体育生扎刀的姿势看起来最初是想扎他的,如果邵炀不是因为救他,就不会受伤。
他虽然不知道邵炀为什么会正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巷子并且救了他,但看到邵炀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可他没有护好邵炀,还让邵炀因为他受了伤。
上一回也是在那条巷子里得意忘形,失了手,这次又因为同样的理由再一次酿成了大错,蒋义觉得自己太差劲了。
司机只帮着把邵炀推进了病房就要出去了。
蒋义叫住他:“不用看着他吗?”
司机:“少爷不喜欢家里的人看着,你和他是同学,今天晚上请你帮忙照顾下,我在外面守着。”说完,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蒋义,便离开了病房。
蒋义看了眼还睡着的邵炀,
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愿意照顾邵炀,实话实说,他想在邵炀出国之前多看几眼邵炀。
但邵炀现在不愿意看到他,连正眼都不想给他一个。蒋义觉得自己如果在邵炀面前一直晃,邵炀肯定很不开心,到时候伤势好得更慢了。
但司机说了邵炀不喜欢家人在旁边,而这个时间点了,再打电话让唐晟景和马可波过来也不实际,而且保不准邵炀这事儿让那两人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所以蒋义只能陪房。
况且邵炀看起来麻醉还没过去,手术这么累,应该能睡挺久的,说不定等他能在邵炀明早醒来前就离开……
这么想着,蒋义又打了个电话给马可波,告诉马可波今天他和邵炀不回去了,将打架和邵炀受伤的事隐瞒了。
马可波倒是没问他们出了什么事,而是极其兴奋道:“难道你们终于想通要去开.房了吗?!”
“开你个头的房!”蒋义斥道,说完才想起房里还躺了个病人,回头看床上的人并没有要醒来的痕迹,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又压低声音骂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废料?”
“作为粉头,本职就是找出本命cp发的糖,从细枝末节里抠糖吃!”马可波隔着一个电话就什么都敢跟蒋义说了,“蒋哥你可千万要劝邵炀别出国呀,我们众邵蒋粉还等着磕新糖呢,旧糖固然好,但磕多了黏牙啊。”
蒋义被马可波闹得脑壳疼,本来就因为邵炀要出国的事烦恼了一下午,马可波好死不死又提了一遍这事儿,蒋义毛了:“别他妈磕了,老子被甩了!”
蒋义无情摁掉电话,脱口而出骂了声“艹”,干脆把手机静音,懒得接一会儿马可波锲而不舍打过来的电话。
看时间已经挺晚了,大晚上没事情干,马可波一直打电话过来,也玩不了手机,蒋义便准备把靠墙壁的折叠椅搬过来躺一会儿。
他刚回头,就看见原本应该躺在被子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蒋义想起刚才说了什么话,心中驶过一万头草泥马:“你什么时候醒的?”
邵炀:“从你打电话开始。”
也就是说什么都听见了。
蒋义拧着衣服下摆,非常紧张:“我跟他们说今天不回宿舍了,你受伤了嘛……缺人照顾,我就留下来了……”
邵炀:“理由是去开.房了?”
蒋义嘴角一抽搐,使劲磕了两声:“那都是马可波开玩笑呢……”
邵炀:“你还被我甩了?”
蒋义一噎,声音逐渐小下去,越来越没有底气:“只是为了堵住马可波的嘴……”
邵炀微笑:“早知道你平时和马可波聊起天来是这种调调,就该让你们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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