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栖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齐灵霄,不由地有些怔愣。整个青云宗的敌人只有谢灼凛一人,师兄至于摆出这么大的架势?
齐灵霄将□□指着谢灼凛,问责道:“你拿着步宗主赐你的问剑对付步宗主的门人弟子,崇华宗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云不栖这才看向谢灼凛。谢灼凛手中确实握着问剑没有错,但他手中的剑莹白如雪,滴血未沾,剑鸣铮铮发出微弱的哀鸣,竟然是一幅被压制的死死的样子。
而谢灼凛本人也实在有些狼狈,束好的头发歪散着不说,脸上都多了好几道伤口,虽说他穿着黑色的衣裳,看不到衣裳上沾染了血迹,可衣裳上深浅不一的缺口,都是被法器割开的痕迹。
这样的谢灼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寒星一样的双眸迎着齐灵霄的目光,低声说:“我说了,我只要青云宗交出凶手。”
张文远就差跺脚,咬牙切齿道:“说了多少遍了!青云宗里没有你找的凶手!青云宗不会去杀凡人!”
齐灵霄也说:“步宗主都能收陆氏后人为徒,又怎么会放任门人去迫害你的双亲?”
张文远连连点头,一边还扬起了手:“最后再说一次,你要是还不把阵给解开,我们就杀了你强行破阵了!”
随着张文远话音一落,那些环绕在广场四面的弟子,都拉起了手中的长弓。云不栖眯眼一看,发现那些搭在长弓之上的箭矢都携带了火属性的灵力。这下云不栖倒是悟了为何谢灼凛身上会有大大小小那么多伤口。
可是云不栖还是觉得有些违和,就算对方人多,谢灼凛也不至于这么不济才是......
谢灼凛显然不在意张文远的威胁,他拎着问剑,剑锋在满地刻痕的地面又添上道道新的印记。那地上被谢灼凛画了一条条的阵线,阵线金色的光茫条条支起来,把谢灼凛圈在中间,像一个防护罩。
云不栖继续暗中观察,发现那些飞过来的箭矢穿不进防护罩,它们在碰到防护罩后就融化蒸发去到了空气中。可是箭矢太多太密,又源源不断,就像一阵暴雨,有些箭矢还是穿破了防护罩,那些穿进来的便被谢灼凛用手中的剑将其击落。
云不栖这算是看明白了,谢灼凛根本就没有准备攻击任何一个人!他完完全全处在一个防守的立场上!所以他身上会有伤,剑上却没有血!
齐灵霄叹了口气:“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本尊也只能给你个痛快了。”
张文远身边的陆玉杳不知为何,哭的像个泪人,抽噎道:“长老,谢灼凛根本没有动过手,齐宗主真的要杀了他吗?”
陆玉杳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隐匿在旁边树下的云不栖听到了,云不栖往那边一看,就看到张文远及时捂住了陆玉杳的嘴,斥责她道:“说什么呢,宗主不在,要不是齐宗主来了,谁知道谢灼凛会不会动手,他也许只是念着和崇华宗的旧情,所以才留了点情面,可是魔修的良心能有多少?但凡他活着一天,对三界的威胁就多了一天。”
陆玉杳掰开张文远的手,出言反驳:“但师尊说了,谢灼凛在魔穴的时候,只是对师尊和重紫尊上动手,其他人修都被他放走了!”
张文远面露不喜,怒道:“休要乱说些胡话了,总之齐宗主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等宗主回来后与齐宗主商议便是!”
被云不栖扶着的树干,不知不觉被刻进了深深的指印。
说是这变故来的突然也好,说是谢灼凛入魔的事情一直让云不栖先入为主了也好。总之云不栖自谢灼凛入魔后,一直处在恐慌中,他害怕谢灼凛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怕谢灼凛会把崇华宗给毁了,种种害怕的情绪影响着他。又加上云不栖之后又是闭关又是被囚禁的,根本没能好好的问一问谢灼凛,谢灼凛为什么要修魔,又为什么要在那一天坠入魔界。
云不栖从来没有跟谢灼凛好好谈一谈,他只是口口声声地让谢灼凛和他回宗,却又时刻防备忌惮着谢灼凛,但凡提到三界的话题,云不栖对谢灼凛说的一定是,不要开杀戒,不要杀人。
可是云不栖从没有想过,在妖界大开杀戒的谢灼凛,居然真的没有伤害过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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