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弟子早就怀疑师尊体内有魔尊的神识或是神魂了,在那个山谷,弟子以精血布阵证实了这个结论,那时弟子就已经打算吸取师尊的神魂,只是如果弟子将师尊体内这些神魂一次性尽数拿走,师尊的身子一定是受不住的,上次弟子只取了一半,师尊的体质就有些受不住,恐怕是难以借助外界的灵气,不过师尊不要担心,过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的。”
神魂一点点被抽离,云不栖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他努力伸手要去拿谢灼凛手里的魔核,又被谢灼凛制住了。
谢灼凛:“师尊别挣扎了,弟子体内本就有魔尊的神识,若是现在将魔核捏碎,不过是我们一起死罢了。”
“什么!?”
谢灼凛体内有魔尊的神识?云不栖完全不知情!
“但弟子不舍得师尊死。”谢灼凛惩罚性地轻咬了下云不栖的唇角,压低嗓音说:“师尊好好听弟子说完。弟子关了师尊后,又独身去了清凉山。和师尊在清凉山的几个月,真正是弟子最开心的几个月了,弟子实在忍不住,在山上建了一座真正的府邸,弟子一心认为崇华宗有异,恐师尊日后不愿回去崇华宗,便自作主张在那里为师尊安置了新的洞天,若是师尊不嫌弃,也可以搬去那里......”
说到尾声,声音越发沙哑低沉。
云不栖体内所有的神魂,终于都被谢灼凛尽数吸取出来了。
苏汀汀也好,霍扬樽也好,他们都想过拿云不栖体内的神魂复活魔尊,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完好的抽出魔尊的神魂。哪怕是苏汀汀,也是等待着一个时机,要将云不栖自己的神魂毁掉,把云不栖的肉身作为魔尊新的肉身。但谢灼凛不同,他体内有魔尊的神识,他又一直稳住这神识,伪装出自己要夺取魔尊留下的其余神魂的假象,步步为营,只等某一日将云不栖体内的魔尊神魂尽数拿走。
当然是要拿走。他的师尊,怎么可以被这种东西的神魂占据身体。
将云不栖小心放在山壁下靠坐,谢灼凛冲云不栖一笑,又不忍看云不栖露出这样不可置信又伤心的表情,索性捂住了云不栖的眼睛说:“弟子知道师尊与重紫师伯的感情深厚,这样也好,师尊往后再也不必担心弟子惹怒师伯。”
云不栖急道:“谢灼凛,你说什么傻话!我更见不得你出事!”
谢灼凛闻言浑身一震,连心尖都酥麻起来。
“师尊再说一遍可好?”
云不栖是真的慌了神,抓住谢灼凛捂住他双目的手不放,只差哽咽:“我们想一想别的办法,留着魔核收起来,将你体内的神识什么的都引出来。”
“引不出来的。”
谢灼凛满心欢喜,云不栖这次全心全意惦记着他。
当真死而无憾了。
最后一次舔吻了云不栖的唇,谢灼凛松开云不栖,起身回到湖边。
他吸收了云不栖体内的神魂,又和自己体内得知了真相、接近崩溃的神识抗衡,一直默默忍受着不安分的波动,这会儿再难以忍耐,谢灼凛右手燃起一簇炽热火焰,对准自己的心脏快准狠地扎了下去。
云不栖简直没眼看谢灼凛痛苦到近乎扭曲的脸孔,他眼睛里全是水汽,模糊地一塌糊涂。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灼凛自虐地用自己的火属性自废魔体。
火遇魔气会主动攻击,谢灼凛咬着牙极力抑住痛吟,在魔体尽废后,拳头一紧,霎时火星四溅,魔核被捏碎了。
那一刻,云不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捏碎了。
霍扬樽自魔尊的魔核被剜走后,就将失了大半生气的魔尊搂在怀里,紧紧扣着魔尊的十指,闭着眼一言不发活在自己的回忆里。一天内,光华不羁如霍扬樽,也瞬间失了颜色。
在魔核被谢灼凛捏碎,怀中的人沙一样化散后,霍扬樽低下的头才高高仰起。
“妖界沦陷,魔界散盘,人界重整。没想到三界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啊......早知今日,当年又何必挣扎?管什么死活,便是都死了,又与本座何干。”
云不栖大脑一片空白,听到霍扬樽疯言风语,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时无比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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