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悄悄流逝,女弟子萧楚楚打了个盹从短梦中醒过来,迷迷糊糊看见地上有什么不对,醒醒神仔细一看,竟发现一大滩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门缝中渗进来,马上就要流淌到他们打坐的这块地方了。
她忍不住惊叫一声,众弟子立刻清醒过来,看到满地血迹也是惊惶不已,纷纷抽出佩剑戒备起来。
“谁在身后!”一弟子突然觉得后颈发凉,出声叱道,回头却只见一抹白影倏忽闪过。
“嘶——好痒!小心,脚下有东西!”
众人闻声忙低头看去,除了蔓延过来的血迹,确实好似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爬过,待仔细看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被这些无形之物搞的心底发毛,毕竟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致命的。
“保持戒备,不可自乱阵脚。”喻华严出声道。在众人心生惶恐之际,只有他的脸色波澜不惊,淡漠的声音往日听着令人拘谨胆怯,如今却像一颗定心丸,令众人瞬间稳下心来。
许夕在心中暗暗嘉许。不愧是青云门首徒及继任掌门人。这份处事不惊的稳重和卓越的领导力,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空中又有一道白影闪过,喻华严在白影出现的刹那连出三剑,凌厉的剑光编织成一道网,将那白影兜头罩在其中。
只听那团白影发出“嗷呀”一声怪叫,摔在地上嘭的一声现了原形,竟是个白白胖胖、穿着粉红肚兜的男娃娃!
再一看,地上那些血迹、黑影白影之类全都不见了,原来竟都是障眼法!
娃娃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正含着一汪水,瞪着喻华严“嗷”一嗓子哭了起来:“坏人!呜呜呜大坏人!”
分明是这胖娃娃吓唬人在先,此时却恶人先告状,众人不禁啼笑皆非。喻华严却并未因这妖怪是个小孩子模样而放松警惕,长剑直指娃娃眉心:“你是何妖?为何故弄玄虚?”
胖娃娃却不答,兀自哭得伤心,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肚兜上抹,看的喻华严皱起眉。他还待再问,许夕上前道:“我试试。”
喻华严看了他一眼,默默收回了佩剑。
“你是院里那株桃树吧。”许夕直接用了肯定句。
一语被人道破身份,胖娃娃瞪起圆溜溜的眼睛,顾不上哭了。
“你在守护着这间屋子?”许夕又问。
胖娃娃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你……你怎会知道!?”
看样子方师兄竟都说对了?众人也皆惊讶不已,竖起耳朵听许夕解释:“方才进来时就觉那桃树有异。既然没有人居住,无人照料的果树怎会长的如此繁盛?何况你这肚兜的颜色和花纹都和那桃树是一致的。”
“这间屋子也是,既久无人居,怎会如此干净?必是常常有人看护打扫。刚刚的幻象虽吓人,却只是故弄玄虚,可见施术者并不想害人,只是想将人赶出这间屋子而已。”
因他们是修行之人,才会选择留下来破解幻象,若是普通人,早就被吓跑了。
众人听的纷纷点头。看样子许夕是说对了,那桃树妖气鼓鼓的瞪着他,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放心,我们没有恶意。”许夕说,“只是赶路途径此地,想歇歇脚而已,第二天一早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
见小树妖依旧咬唇不语,许夕顿了顿,突然道:“这房子的主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一听这话,倔强的小树妖突然就泄气了,眼泪哗啦啦再度流出,哽咽道:“这是我爷爷的屋子……” 屋子里原本住着一名张姓老翁。
张老翁妻子早逝,没有续弦,一直和儿子相依为命。他靠着自家的几亩地种些粮食,挑去城里卖,以此维持日常吃穿用度,并供儿子读书。想着将来儿子若能考取功名,出人头地,这日子便能好过一些了。
儿子确实是读书这块料,但却是个忘恩负义的,高中探花后被京城太守招了婿,怕金贵的老丈人嫌弃自己出身贫寒,竟决口不提家中还有位老父,也再没有回到这小县城看父亲一眼。
张老翁无可奈何,只好一人守着这破茅屋继续过活。然而他毕竟上了年纪,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耕田犁地愈发力不从心,眼看着养活自己成了问题,谁知一天早上,张老翁打开房门,却见门外放着满满一娄又红又大的桃子。老翁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谁送来的,尝了一口,桃肉竟然香甜多汁,好吃无比,老翁便拿去城里卖,很快便被一抢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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