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冷言训斥,便是想让这丫头知难而退,进而让他娘打消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谁知那丫头挨了训,既不慌也不惧,反而一边上前研墨,一边弯了眉眼,笑吟吟道:“少爷恕罪,奴婢只是从未见过少爷这般好看的人儿,一时看呆了。”
萧允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寻常奴婢甚少敢直视他,可这丫头竟然如此放肆,居然敢出言调戏他!
许夕见萧允脸带怒意,研墨的手一顿,眼尾往下耷拉了一些,突然就多了几分可怜:“是奴婢说错话了吗?奴婢打小无人管教,笨嘴拙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惹少爷不高兴了,还请少爷责罚!”
这丫头变脸太快,萧允的气还没发出来,便被对方这副可怜模样打散了一半,只是冷面道:“……这次便算了,以后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辞!”
许夕小声应了,研好墨便乖乖退到一边,低眉垂目再不敢僭越半分。萧允本以为这一顿训斥能让这大胆的丫头彻底老实了,没想到当天晚上,这丫头就给他来了个更大的。
萧家大宅后面有座山,萧允嫌院子太小施展不开,早晚都会去山上竹林里去练枪。这天晚上他练完枪回来,沐浴后回房,劳累了一天终于放松下来,看也没看便往床上一躺——然后压到被子里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萧允在接触到那软物的瞬间直接蹦了起来,眼神一凛,厉声喝道:“什么人!”
那团被子动了动,一双珠玉般莹润的手伸出来,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艳丽的小脸:“少爷。”
萧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的胸腔发疼,脸都气歪了:“大胆!谁让你跑到我床上的!?”
“我来给少爷暖床呀。”许夕眨眨眼,白嫩的脸蛋粉扑扑的,“夫人当初就是这么吩咐我的。说天冷了,被窝里凉,让我睡前记得给少爷暖床。”
萧允:“……”
他当然知道他娘是什么意思,想必以前每个婢女都被这么交代过,可那些婢子只敢暗暗引诱他,像眼前这个直接跑到他床上的,还是第一个!
他绝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精明至极的丫头不知道“暖床”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她分明是在故意勾引!
“我、不、需、要。”萧允顾及这是个女孩,忍住没发火,咬牙警告,“以后你再敢沾我的床,就自己收拾包袱趁早走!”
许夕垂下眸子:“喔。”
萧允不可置信:“你还不赶紧起来!?”
许夕扑闪着睫毛,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少爷,我没穿衣服。”
萧允一张脸被他气的都涨红了:“你、你一个姑娘家,竟然如此——”
不知羞耻!!
他实在不想再和许夕说话了,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许夕叹了口气:“这孩子,脸皮咋这么薄呢。”
系统想,能顶上您脸皮厚的确实没几个:“你不怕把他惹急了?”
“就是要他急。”许夕坐起来,他身上分明穿着单衣,慢悠悠道,“一潭死水才最可怕,有情绪波动就意味着有破绽。不来记猛的,怎么拿下这只小河豚?”
外面气成河豚的萧允莫名一哆嗦,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
——
许夕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接下来几天都很安分,尽职尽责的扮演起贴身侍女的角色。
萧允一开始不喜欢这个叫阿云的丫头,但过了段时间,却发现这丫头出奇的机灵聪慧。她好像能猜透他所有的想法似的,每次他想要什么东西,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只需动一动手指,那丫头便会立刻妥妥帖帖地替他办好所有事情,干净利落的挑不出一丝毛病。萧允用着顺手,看着也便顺眼多了,于是不再刻意挑剔责难。
这天上午,萧允照例去后山竹林练枪,许夕把他换下的衣物送去洗衣房。回来的路上,撞见了萧家老大萧承。
许是萧骏达的基因好,生的儿子没有歪瓜裂枣的,萧承虽比不上萧允,却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然而萧大公子却是真正的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不仅整日游手好闲,还特别好色,他没比萧允大几岁,娶的妾却能赶上自己亲爹。萧承的妻子管不住他,只能由着萧承整日流连歌坊花楼,甚至连自己房中伺候的丫鬟们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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