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踏入正殿殿门,褚盈盈便看到挂在外面的一串风铃。
风铃是由贝壳所制,哪怕数百年过去,依旧还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梁国国君一同踏入正殿,便看到地上铺着柔软的绒毯,许是年代久远,哪怕细心维护,这些绒毯也显得有些陈旧了,可依旧不难看出当初建造这座宫殿的人有多么仔细。
“这里到底是?”褚盈盈疑惑地看向国君。
梁国国君叹息一声,缓缓将事情的原委道来,“这座宫殿其实是开国先祖仿照前朝文钰公主的宫殿所造,里面的一针一物都是按照文钰公主在世时那样所摆放的。”
而这位文钰公主,正是弘德真君的母亲。
前朝□□,朝中多为皇室及世家子弟,只顾利益枉顾百姓生死,各地属官欺压百姓成性,赋税徭役一年高过一年,致使西境近五成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人岂止上万。
镇守北境沿海的梁家将被派遣前往西境,镇压难民,因良心未泯不忍残杀无辜百姓,终被前朝皇室打为‘乱臣贼子’。
梁驸马之父于军中,被前朝皇室所派刺客刺杀。
而后梁驸马连夜离开都城,接管梁家军、收编西境难民,揭竿起义一路从西境攻打至都城,最终推翻前朝□□,登基称帝,改立国号为大梁。
登基当日,文钰公主自尽于宫中,留下年仅三岁的幼子。
此后再无人提及前朝的文钰公主,而她留下的这位幼子,在宫中也成了如同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五年后一场正月举办的祭天礼上,他被两位仙人看中、收为弟子,带离了梁国。 国君有些遗憾道,“其实先祖与文钰公主自幼相识,两人感情一向极好,文钰公主过世后,也是先祖力排众议为谨王封了王位,只是……”
只是谨王再也不能是梁国开国先祖最‘疼爱’的那个孩子了,也绝无可能成为他的继任者,留在梁国境内,终其一生也只能是含有前朝血脉的‘谨王’。
褚盈盈在心里将梁国国君未说完的这句话补全。
她依稀明白宗主师伯这么多年的心结是什么了。
若是从不曾得到过,便不会因失去而心生执念。
可在师伯幼时最初,父母双全、双亲恩爱、且对他疼爱有加,有了这般记忆,在这之后长达五年的深宫生活中,自然会难以意平。
梁国国君叹息一声,似有些感慨地向褚盈盈二人解释道,“其实先祖心里是惦念着谨王的。可当时朝中形势复杂,先祖疏离谨王,一是为梁国江山稳定,二也是为了保护谨王,以免他受前朝余孽利用。先祖自继位后就在为谨王积攒身家,这里的几座宫殿内,除了主殿放的是文钰公主的遗物,其余殿内放得尽是先祖多年为谨王积攒的宝物,先祖一生所积,有半数都在这里。”
褚盈盈心底也跟着叹息一声。
她想,梁国那位开国先祖应当是爱宗主师伯的,可这份爱里掺杂的东西太多。
这般想着,她便见梁国国君从一个抽屉里取出只纯金打造、镶嵌着宝石的宝盒。
“这里是先祖留给谨王的一封信。”国君将宝盒交到褚盈盈手中。
“我会将它交给师伯。”褚盈盈没有打开宝盒,接过后便单独取出了一只乾坤袋,将它收入其中妥善放好。
“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还请仙人将这殿里的东西一并带走,转交于谨王。”梁国国君恭敬地请求道。
褚盈盈环顾四周,这里是宗主师伯幼时曾生活过的地方,若是可以她当然愿意将其整个搬走,带回给师伯。
想要将整座宫殿收入乾坤袋中却有些勉强,但若不将宫殿搬走,师伯怕是永生都无法再见到这个充斥着他幼时美好回忆的地方了。
就在褚盈盈备感为难的时候,封九离忽然提议道,“我将它炼化成法器。不用刻绘其他阵法,要不了多少时间。”
——
两个时辰后,宫殿所在之处已被夷为平地,而褚盈盈手上,则多了个与宫殿样子一模一样,大小却缩小了无数倍的精致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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