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烨看书时的表情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在阅读论语孟子之类极度富有哲学意义的书籍。
温池大步走过去,瞥了眼书上的内容,顿时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一把夺过时烨手里的话本,把话本塞进柜子最下面。
塞完后,转过身,就看见时烨已经站起身,抱着双臂,眼神颇为无辜地看着他。
时烨先声夺人:“本宫闲来无事,正好看见你屋里有这些东西,便拿来看看。”
温池尴尬极了,脸也红透了:“你明知道那是些不正经的书,你还看!”
时烨轻笑,像是有些不解:“既然你知道那是不正经的书,那你为何还买?”
温池狡辩道:“我起先不知道,还不是你擅自拿来看了,我才知道。”
末了,他还郁闷地补充道,“若是我早知道书里是什么内容,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瞧见那些书。”他躲起来偷偷看!
时烨:“……”
温池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却听得时烨扑哧一笑,接着又听见时烨开口道:“本宫不过是看了你几本书,就让你这么不高兴,不如本宫加倍还给你?”
温池愣了愣。
时烨继续道:“还同样的书给你。”
“……”温池气结,“太子殿下的好意,我消受不起,太子殿下还是留着那些书自个儿欣赏吧。”
说完,温池就跑出了卧房。
他喊来左枝和若芳,当着时烨的面让她们把柜子里的话本全部拿出去送人,至于那些阴差阳错买来的小黄书——全部在院子里烧掉。
温池当真气得不行,一方面想着时烨之前的不告而别,一方面想着时烨这一如既往的狗德行,新仇加旧恨,让他用膳时一声不吭,全程把时烨当做一个透明人。
半夜,温池想到这些事,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甚至怀疑——
时烨是不是后悔给他那些房契了,便千里迢迢地跑来问他讨回那些房契。
第二天。
温池起床后,时烨早已不在了。
而外头的雪也下得更大。
温池跟着尹大人出了周府,他们在马车上撩起帘子,放眼望去,只见晋州的街道上银装素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连他们哈出的热气都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显眼的白雾。
尹大人看着这雪景,感叹道:“下了雪,山路难行,只怕今年我们都要留在晋州了。”
温池道:“是啊。”
尹大人偏头瞧见温池一脸淡然,看上去并不像他那样感受良多,便道:“你好歹离宫了那么长的时日,也许等你回去,已经物是人非了。”
温池似乎听出了什么,问道:“尹大人,如今京城如何了?”
尹大人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整个马车冷不丁剧烈地晃荡起来,伴随着外面嘶哑的马叫声以及马夫戛然而止的求饶声。 尹大人赶忙拉住手边的帘子以此稳定身形, 他那双小眼睛被惊吓撑到了极致,慌乱无措地扭头看向温池:“怎么回事!”
尽管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毕竟经历了不少, 哪怕闭着眼睛猜, 也能猜到可能是有人来了——还是不怀好意的人。
温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伸手扶了下差点摔到地上的尹大人, 安抚道:“尹大人,你暂且在这儿等一下, 我出去看看。”
尹大人急道:“温池!”
温池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随即站起身,扶着车顶飞快地下了马车。
也不知道马车走到了什么地方, 只见周遭全是被厚雪覆盖的农田,白茫茫的一片,看着颇为刺眼, 由此之下, 伫立在马车前的黑衣人尤为显眼。
黑衣人的整个脑袋都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充满煞气的眼睛,他右手紧握一把匕首,正好扎进一个侍卫的胸口。
侍卫口吐鲜血,身体不停地痉挛,紧接着, 侍卫脑袋一歪, 没了声息。
黑衣人利落地抽出匕首, 推开倒在他身上的侍卫, 随即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正好对上温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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