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只蜷缩着睡在卧榻上的白狐猛地扭过头来。
温池转头对小太监说了声放心,随后蹲下身来,对着白狐招手:“阿孤过来。”
白狐立即跳下卧榻,径直朝着他们跑来。
可是小太监哪儿能放心?
他眼睁睁看着那只祖宗离他们越来越近,一时间脸上血色全无,四肢也开始打颤。
温公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的东西哪是他们能随便碰的?更何况这还是太子殿下养的活物!
还记得不久前,有个宫女因为害怕那只白狐而不敢给它喂食,结果被太子殿下发现白狐饿了整整两天,如今也不知道那个宫女去哪儿了,有人说是被打残了还在休养,也有人说是直接被打死扔出宫了
不管哪种说法为真,自那以后,大家都怕极了那只白狐。
眼见白狐扑过来,小太监一时没稳住,居然吓得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小太监也顾不上自个儿有多狼狈,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哪知道那只白狐压根不是冲他而来,而是直接扑到了温池怀里。
温池将白狐抱个满怀,又惊又喜地摸着白狐身上软蓬蓬的毛:“阿孤!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竹笛居吗?”
以前阿孤和温池一起住在竹笛居,温池还特意让若芳腾出一间屋子来给阿孤用,平日里也一直是竹笛居里的几个宫女在照顾阿孤。
前阵子温池搬来太子寝殿,本想这两日便将阿孤接过来,却没想到阿孤自个儿来了。
温池有好长时间没见着阿孤,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阿孤似乎瘦了很多,连身上的毛也没往日顺滑了。
不过阿孤很是兴奋,两只爪子始终扒拉着温池的肩膀不放,嘴里吐着粉粉的舌头,在温池脸上舔来舔去。
也舔得温池的脸颊和下巴都是口水。
温池被阿孤舔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只好把阿孤凑上来的脑袋推开,努力仰起头不让阿孤舔着自己。
阿孤挣扎了几次,无果,顿时两只小小的狐狸耳朵脑袋都耷耸下来。
温池见阿孤一副被自己伤透心的模样,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阿孤毛茸茸的脑袋:“阿孤,你都瘦了,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阿孤哼哼唧唧,用脑袋蹭了蹭温池的手心,看起来十分依赖温池。
温池看得心都快融化了,抱起阿孤就是一顿猛搓,他把脸埋在阿孤蓬松的毛里,吸了两口气。
阿孤身上有着若隐似无的香味,不知是阿孤本身的味道还是染了其他香味,和时烨身上的香味有些相似。
这边温池吸狐狸吸得不亦乐乎,另一边的小太监都看呆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又揉。
直到温池抱着阿孤站起身来,小太监才跟着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小太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温池,又看了看十分乖巧地被温池抱在怀里的白狐,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了:“温公子,你和这只白狐”
温池笑了笑:“我们认识。”
“原来是这样”小太监恍然大悟,也同时也深深地松了口气,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冷汗,他勉强向温池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看来阿孤是真的很喜欢温公子,这下有温公子在,阿孤应当也不会闹小脾气了。”
温池一边摸着怀里的阿孤一边问:“阿孤经常往这里跑吗?”
“回温公子,阿孤就住在这儿。”小太监道,“太子殿下很早之前便将阿孤接过来了,就养在这儿附近,只是前阵子太子殿下不在宫中,阿孤又黏太子殿下,找不到太子殿下,阿孤貌似心情不好,就一直躲在窝里,今儿才瞧见它出来溜达。”
听完小太监的话,温池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不在宫中的这些时日,阿孤被时烨从竹笛居接了过来。
本来温池就心中有愧,低头看见阿孤一直往他身上蹭,仿佛害怕又被他丢弃一般,顿时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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