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还对太子殿下抱有幻想,以为自己能在太子殿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然而这一刻,羞愤的情绪爬满了她的整张脸。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这样……
刚才那个姓温的才羞辱完她,这会儿又纵使朱公公羞辱她。
其他夫人见此情况,也心惊胆战地缩到了一起,唯恐不小心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朱贤。”
朱公公立马换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奴才在。”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起来,车窗里露出时烨完好的半张脸,他脸上尽是冷漠,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甩给朱公公,低沉的嗓音里挟有明显的不耐:“你何时这么多废话了?”
朱公公诚惶诚恐:“奴才知错。”
说罢,朱公公扭头便要催促温池上车,哪知道他还未张口,张彩绘便已跪行至马车跟前。
张彩绘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欢喜之情,她仰起头,双目晶亮地望着时烨那半张脸,稍微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道:“感谢太子殿下相信小女,小女不是有意说道太子殿下,小女也是关心太子殿下,因为温公子实在病得严重……”
温池听完张彩绘絮絮叨叨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张彩绘以为刚才时烨训斥朱公公是在替她说话。
不过这么一想,貌似是有那么点感觉。
只是温池了解时烨的人设,以时烨那古怪的性子,没在第一次见面时顺手解决掉张彩绘已经是心情不错了,怎么可能替她说话?
【2.出宫】
这边温池刚想完,那边时烨终于有了点动静,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子,冷飕飕的目光落在跪趴在地上的张彩绘身上。
随后,他轻扯唇角,扑哧一笑:“你当本宫在护你?”
虽然张彩绘心里的的确确有这么想,但是她万万不敢说出来,只道:“小女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心中所想不是全部写在脸上了吗?”时烨撑起下巴,表情逐渐变得玩味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张彩绘的脸,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可惜了,你想太多。”
“……”张彩绘眼中的希冀骤然一暗。
“你在本宫眼里就像那挡在路中间的□□,赶不走也就罢了,还呱呱地乱叫,吵得本宫心烦,倘若不是碾死了后还黏在地上恶心得紧,你以为本宫会在意你这一条贱命?”时烨说得缓慢,目光也未从张彩绘身上离开过。
可是他那一字一句都化作一条无形的长鞭抽打在张彩绘的心坎上,前不久还激动不已的张彩绘已经变成了被风霜冻坏了的茄子,她表情中既有不可置信又有深深的羞愤。
即便时烨什么也没做,说出来的话也无疑成了几十个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
说到最后,时烨眉心微蹙,心中的不耐加深了几分,他沉声道:“滚。”
陡然间压下来的气势居然使张彩绘再次跪趴下去,直至她的宫女踉踉跄跄地跑来将她扶起,她才靠在宫女身上勉强站稳,她耳旁的碎发已被冷汗打湿,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还有你。”时烨猛然看向温池,“给本宫滚上来。”
本来温池还在看热闹,却不想时烨的矛头这么快就对准他了,他冷不丁对上时烨阴鸷的眼神,心里一惊,顿时也不敢再犹豫了,连忙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马车。
明明马车里只有时烨一个人,可是从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却让温池平白无故的感觉马车里挤满了人,他不敢坐在时烨对面也不敢坐在时烨旁边,只得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没想到时烨再次发难:“滚过来。”
温池打了个哆嗦,赶紧坐到了时烨对面,但是他不想直视时烨的脸,干脆闭目养神。
结果他才闭上眼睛不久,又听见时烨说道:“既然你不想用这双眼睛,不如本宫替你挖了它。”
温池:“……”
他吓得立即睁开眼睛,还睁得圆溜溜的。
只见时烨没再坐在轮椅上,而是身子微微倾斜,慵懒地靠坐在车窗前——不过他仍旧是那副坐没坐相的样子,一双如同死水般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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