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陡然回神,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里捏着毛笔,笔尖正好落在他的鼻尖上。
温池呆愣地望着这只近在咫尺的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时烨又沉又冷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连本宫叫你都敢不理了。”
说罢,那只手往旁边偏了一下。
下一刻,笔尖落在了温池的左边脸颊上——又是一点冰凉的触感。
温池这才意识到——敢情这个狗太子正拿着毛笔在他脸上乱涂乱画?!
他定睛一看,果然看见笔尖上蘸着黑墨。
“……”温池气得嘴巴都歪了,芬芳的语言脱口而出,“操!”
时烨在他脸上乱涂乱画的动作一顿,眯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温池被狗太子突然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求生欲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他赶忙羞愧地低下头:“太子殿下,小人今日有些不适,才不小心走了神,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哪知道话音刚落,时烨的另一只手伸来直接捏住了温池的下巴。
温池已经习惯了时烨这种霸道总裁范儿的动作,不等时烨使力,便顺从地抬起了头,并睁着一双真挚无比的卡姿兰大眼睛望向时烨。
可惜此时此刻的时烨不再吃他那一套,垂着眸子,眼神冷冽地俯视着他:“操,为何意?”
温池:“……”
时烨见他沉默,眼神越来越冷。
温池感受到了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惊吓之余,福至心灵,张口便道:“小人曾经在一本野书上读到过,操这个字,有些一种美好的寓意。”
时烨面无表情,那只手里拿着的毛笔在温池脸颊上有意无意地点来点去:“何寓意?”
温池悄悄咽了口唾沫:“是向往、是崇拜、是最深刻的敬重。”
时烨再次眯起狭长的眸子,略带狐疑的目光在温池脸上扫了一圈,似乎在确定温池这番话的真实性。
“也就是说……”温池突然鬼迷心窍了,大着胆子夹带私货,“小人之所以对太子殿下说出操这个字,是因为小人如此崇拜太子殿下,倘若太子殿下能让小人操上一回,那么小人这辈子也死而无憾了。” 可惜温池刚把私货吐出去, 时烨捏着他下巴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
“啊……”温池吓得双肩猛地一抖, 立即出于条件反射性地认怂道歉,“太子殿下饶命!小人知错!”
时烨仿佛已经看透了温池卖惨的行为,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逼近,温热的气息全部落在了温池脸上:“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再敢糊弄本宫, 本宫便叫人将你这几颗利齿挨着拔了。”
温池吓得差点连呼吸都不会了,他狠狠喘了几口气, 突然间灵机一动:“回太子殿下, 那是草的意思, 花草的草。”
话音未落, 时烨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
温池痛得嘶了一声,那双睁圆的杏仁眼瞬间就红了,眼角甚至溢出了些许生理泪水, 他害怕极了,被迫高高扬起下巴, 身体微颤地承受着时烨压下来的沉重气势。
“那、那只是个感叹的字罢了。”这时候温池的大脑已经糊成了一团,他口不择言地说道,“小人是在感叹。”
闻言,时烨总算没再继续加重力道, 而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为何感叹?”
温池红着眼, 憋了半天, 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吸引力, 方才小人瞧着太子殿下认真习字时的模样,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太子殿下深深的吸引了,小人才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
不得不说,温池有个很大的优点,那便是哪怕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也说得无比真挚诚恳,仿佛那些话被他压在心里许久,直至今日才不得已地说了出来。
连温池自个儿都快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然而时烨早就知晓温池是什么尿性,眉峰一皱,几乎将鼻尖抵住温池的鼻尖:“你以为本宫是傻子吗?”
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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