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沅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四个大字:贵圈真乱。
当然,他也没有资格说人家贵圈真烂,他前世做皇帝的时候,抢了自己的皇嫂当贵妃,简直罔顾人伦……才是真真正正的贵圈真乱……至少被文史学家骂了几百年……
纪沅不由哑然,想到其中不为人知的内幕,他也付之一笑:死都死了,还在乎解释什么,他当初敢做这个决定,就不怕自己遗臭万年。
更别说还有那些皇家辛秘,什么狸猫换太子、祸乱皇室血脉、太子和皇帝的妃子……
纪沅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把那张纸重新夹回日记本中,毕竟这是原主的遗物,他不好意思弄丢。
收拾好行李,纪沅把箱子提起来下楼。
没走两步就气喘吁吁,他只好暗中运起内力,减轻自己手中的负担。
不得不说,有武功傍身就是好,原本沉重的行李箱忽然之间就轻了不少。不过现在这幅身体的状况实在太差了,如果不是他迫切要离开应家,他一定会坐下来好好检查一下。
现在还没有诊脉,纪沅凭本能察觉到他的身体虚浮无力,体弱多病,是早衰之相。
前世纪沅被寄养在将军府,称付将军为师父,将军夫人为师娘。
他师娘原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陈康之女,未出嫁之前就已经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女医,跟随付家军行军打仗,与付将军日久生情,成就一段佳话。他师娘后来拜在药王门下,成了药王的关门弟子,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敢和阎王爷抢人命。
纪沅在师娘的影响下学了不少医术,悬丝诊脉、察颜观病都是看家本领。
一边盘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把行李箱提到了楼下。
客厅里,小保姆正在擦拭花瓶,看见纪沅下楼,实在不能装看不见,于是敷衍地问了一句:“纪先生要出门吗?”
纪沅教养良好,微微点头,小保姆的视线落在行李箱上,不知想起什么,语气没有之前的礼貌,嗤笑一声:“你不会又要离家出走吧?”
又?
纪沅转过头看她。
小保姆的态度在看到行李箱之后一落千丈:“你一个月要来几次啊?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这样能引起应少爷的注意吧?”她放下手中的抹布,纪沅看到她的正脸,发现小保姆还挺年轻的,身材也高挑,脸蛋勉强称得上可爱,总之,比起纪沅这幅鼻青脸肿的鬼样,是非常漂亮的。
因此,小保姆越说越气,仿佛替应舒涣生气,又好像替自己生气,说得又快又恼火:“别人挤破了脑袋就嫁不到应家来,你既然有这个福气就应该好好地感恩戴德的享着,别整天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你就算离家出走十次,应先生也不会爱上你。我劝你还是别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老老实实的,听话一点,别总是麻烦应先生……”
“应先生长得帅条件好,又有钱,想嫁给他的人排队能绕地球一圈,我要是你,就识相一点讨婆婆欢心,整天拉这个死人脸不知道给谁看,没有公主命就别得公主病!”
“啪”的一声,帕子被甩在了桌上,小保姆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真的要走,就走的干脆一点,别装模作样,每次离家出走搞得阵仗挺大,结果隔天自己就回来了,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她啐了一口:“次次都搬出老爷子来恶心人!”
听到这里,纪沅明白过来,原来小保姆看自己拖着行李箱要离开应家,当做了是一种对应舒涣欲擒故纵的手段,为得就是能引起应舒涣的注意。
原主估计也离家出走过几次,记忆里,他看到了其中有一次闹得比较大的离家出走,甚至惊动了应老爷子。
在应老爷子的强迫下,应舒涣大半夜被一个电话从伦敦叫回了建京,就为了处理纪沅的事情。当时他正在拍一部以维多利亚时代做背景的侦探剧,西装都没来得及脱就忙着去找回纪沅,就为了给应老爷子一个交代。
那晚上下着大雨,应舒涣第二天就发烧了,足足感冒了三天。
此事之后,纪沅在应家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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