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承干宫的人也没有通传。
林羡余连忙行礼,给傻缺顺治请安:“皇上万福。”——她瞥了一眼侍奉在顺治近身的太监,却不是总管太监吴良辅,而是副总管江东。显然是此人将顺治引来的。
行了礼,林羡余默不作声,退后到一侧。
董鄂婉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急忙含泪怯怯上前:“九郎,你听我解释。”
然而受伤、惊愕之后,顺治心底掀起的是滔天的怒火。顺治到底是个皇帝,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本就是极为高傲、极为自私自利之人。如何能忍受,自己捧在心口之人,原来不过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他的权势,甚至一直把他当成傻子来利用!!
“啪!!”
那是极为清脆响亮的声音,几乎是响彻整个承干宫正殿。
而林羡余作为吃瓜群众,有幸近距离亲眼目睹了这个漂亮的耳光。
奸夫打贱妇,还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幕。
董鄂婉嫣如今本就身子孱弱,如何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用尽全力的一记耳光?她当场一个趔趄,直接就扑倒在地。
这一巴掌把董鄂婉嫣打得耳中一片嗡嗡,眼前一片眩晕,嘴角不可抑制地溢出鲜血。她险些要晕厥过去,却强忍着痛楚道:“九郎,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这些年,我待你的心意,难道你都不信吗?”
顺治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朕若是再信你,那才是傻子!”——这一声大嗓门的咆哮,震得林羡余耳膜都发麻了。
顺治怒火中烧,直接吩咐副总管太监道:“江东,皇贵妃思子悲痛,一病不起!即日起,不许任何人打扰皇贵妃养病!!”
“嗻!”
顺治撂下旨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董鄂婉嫣声嘶力竭辩解喊叫,都无济于事。
副总管太监江东看向猫在角落里的林羡余,拱手一礼道:“福晋,您也请回吧。这承干宫打今儿起,怕是谁都不能再来了。”
林羡余饶有意味打量了江太监一眼,“那就有劳公公了。” 林羡余也不想在承干宫耽误时间,但没想到董鄂婉嫣突然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董鄂婉嫣单薄的身躯隐隐发颤,“若是失了我这个皇贵妃,对董鄂家也是莫大的损失!你也是董鄂氏的格格,你必须帮我!”
林羡余直接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到了这个时候,董鄂婉嫣还真是什么都不顾,随手一抓就当成救命稻草啊。
林羡余毫不客气把董鄂婉嫣的瘦弱爪子给掰开,语气异常冷漠:“若是没了您,董鄂家也只是少了一个耻辱。”
董鄂婉嫣苍白无血色的脸一瞬间紫胀,“你……你我系出同族,你为何这般害我!!”
林羡余:知道是我害的你,刚才还拉着求我救你?脑壳有病吧?
林羡余不客气地道:“您就当我是大义灭亲吧!”
董鄂婉嫣气得浑身哆嗦,“你这个贱人!你竟和太后联起手来算计本宫!”
哟呵,看样子倒是不蠢。林羡余又瞄了副总管江太监一眼,顺治来得太是时候了,而且还不叫通禀,这才把董鄂婉嫣的心里话给听了个真真。想也知道,能驱使御前副总管的,便只有太后娘娘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董鄂婉嫣歇斯底里嘶吼。
林羡余抠了抠耳朵:“若这世上真有鬼魂,那您还是小心点,仔细襄亲王回来找您索命。”话说到后半句,林羡余的声音已经幽微,透着森森之意。——这语气,就像是她小时候给家里的表姐表弟讲鬼故事差不离。
董鄂婉嫣那张因愤怒而紫胀的脸一瞬间有些发白,却兀自强撑着道:“活着的时候只是个窝囊废,死了又能如何?!”
林羡余忍不住拍了拍手,微笑著称赞道:“这副样子——可比您往日里那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作呕之态率真可爱多了!”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对于任何一个女人的威力,都不啻于当面狂扇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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