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晚上,徐妈就包袱款款到了鹭园。看到贺丽钊,这位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不禁落下泪来,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等看到朝朝,她看着这个孩子的目光简直是在发亮,就仿若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见她抱朝朝时那股子小心紧张又慈爱的模样,谭梦一下子就放心了。
后来的事证明,她交付的信任是正确的。 金雪兰的案子开庭的时候,朝朝已经能扶着椅子走得稳稳当当了。虽然还没有断奶,但她已经开始吃辅食了。这方面都是徐妈在操心,她做辅食特别有一手,哪怕不放盐,也能做出花样繁多,又让朝朝喜欢的各种辅食。因为开始长牙的关系,朝朝最近流口水流得有些厉害,不过徐妈特别有耐心,光是口水巾一条都要给她换上十几条。
这一日,徐妈却是抱着朝朝气冲冲地跑了回来。
见朝朝趴在徐妈肩上吐泡泡,不像是哭过的样子,正在给朝朝织毛衣的谭梦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不是出去采花玩的吗?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别提了。”徐妈气道:“碰到一个臭小子,上来就亲了朝朝一口,还想把朝朝抢回家,幸亏朝朝胆子大,否则肯定要被吓哭。再说了,这说起来是我们朝朝的初吻呢,就这样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给夺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谭梦哭笑不得。“就这点小事?”她看朝朝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过的确,这孩子上辈子恐怕是在欧美那边生活的,亲吻这种事于她而言可能是家常便饭?
朝朝确实不在意,不过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小男孩,在意才是有毛病好不好。
但徐妈可不这么想,“这哪里是小事啊。”
谭梦本来还当她是老小孩脾气,不想就听徐妈道:“太太您可别不当回事,先不提初吻不初吻的,孩子本来就不能给人乱亲。听小区的保姆说起,她老家一个孩子长得可爱,出去旅游遇上了一个外国人,被人亲了几下,一年后发现传染上了艾滋病。”
“这瞎传的吧?”谭梦惊讶道:“艾滋病应该不能通过口水传播的吧。”
徐妈叹气道:“也是那孩子运气差,当时刚好嘴巴里有溃疡,然后就传染上了。”
这事谭梦听过就算,到底是小概率发生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这天夜里,徐妈却是没有睡安稳,隔天一早,谭梦就见她眼下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这是怎么了?”她一脸惊愕。
徐妈揉了揉太阳穴道:“做了一晚上噩梦,没有睡好。”
“那你赶紧去睡一会,不用担心朝朝。”谭梦连忙道。
徐妈照顾朝朝向来尽心,若不是谭梦拒绝了,她甚至想要晚上给朝朝陪床。她年纪也不小了,谭梦自是不可能那样压榨她。
徐妈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谭梦正等着呢,徐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隔天夜里,夫妻俩正睡着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贺丽钊起床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徐妈。
“徐妈,是有什么事吗?”贺丽钊疑惑道。
谭梦也坐了起来。
徐妈的表情有些焦躁,她搓着手,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我心里特别不安。”
什么情况?
两人正懵,就听徐妈开口道:“就在刚刚,我又做噩梦了。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最早的一次我才九岁,做了三天的噩梦,第四天,我父亲被山上的滚石砸到,两条腿都没了。后来是十九岁的时候,那次做了两天噩梦,然后我妈查出得了癌症。然后是二十六岁的时候,我做了四天噩梦,然后我丈夫出轨了,我受到刺激生下女儿,女孩子却没活过两天就夭折了。最后一次是三十年前,那一次我一连做了五天噩梦,然后就传来了以岚小姐的死讯。”
说实话,谭梦和贺丽钊这会都有些懵。
“徐妈,你到底想说什么?”谭梦下了床走到了门口。
徐妈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我怀疑是朝朝要出事,之前那个小男孩亲了朝朝……我白天刚发现一件事,朝朝前几天吃西瓜的时候下嘴唇好像有一点咬破了,这孩子当时都没哭,我也是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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