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微微垂眸,余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异族,发现他们果然都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似乎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沈砚可不相信他们真的舍得武穆遗书旁落,可是显而易见,比起这些来参加大会的异族,他们作为主办方更不愿意看到冷场与盟主旁落的局面。
沈砚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向洪七使了个眼色,洪七瞬时会意,飞身一跃便落入了主擂台上,扬声笑道:“既然大家都那么客气那叫花子我可就不客气了,段兄也别站那等着欺负小辈们了,且上这来,咱们比划比划。”
段智兴虽是做了出头鸟,但他本就是故意出头,不愿卷入北方诸族与中原的争端,存的便是早败早跑路的打算。因此此时见洪七出手他不仅不紧张甚至还颇为高兴:“来便来,七兄且看招!”
说着,也飞身向中间的主擂落去,战斗再次升级。 段智兴与洪七可算不上陌生, 毕竟当年华山论剑,大家也都是一路打上来的,最后更是曾一同联手对战过王重阳,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
要知道王重阳可不是什么易与的对手, 若是他们对彼此不够熟悉就贸然联手的话, 别说给王重阳造成困扰, 别被王重阳抓住破绽一招破敌都是好的。
虽然说华山论剑后这几年间, 无论是段智兴还是洪七都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但是一个人的武功根子在那里摆着,之前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武功路数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得了的?所以他们虽然都给对方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但整场比武的氛围在沈砚看来还是较为平缓的。
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 搏命的招数用不上, 普通的招式又都有办法化解, 好好的一场擂台赛, 若不是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会打假赛的, 沈砚简直都要怀疑他们是约好了来打表演赛的了。
当然, 这只是沈砚自己的想法而已,因为洪七与段智兴二人再怎么说也是宗师高手, 他们过招就算都是收着劲打的, 在旁人眼里看来也已经足够精彩, 甚至一些守在外围围观、连台都没敢上的三流江湖人士此时已经连他们的招式动作都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而此时整个会场中能够心平气和地看着这场比试的恐怕也就只有沈砚和玉罗刹了吧, 沈砚淡定是因为他早就已经见过更加高明的武道对决——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觉得剑唐的武侠已经不仅仅是武侠的范畴了, 毕竟你见过在长生不老、宝剑生灵的武侠吗?看看这个世界再看看剑唐世界, 武侠标签都哭了好不好?
而玉罗刹的淡定则源于他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在他见过的人中除了面对沈砚兄妹二人他并无必胜的把握,面对旁人他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毕竟再厉害能有他厉害?便是那之前华山论剑后被吹上天的王重阳在玉罗刹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连百岁寿数都勘不破的宗师,倒头来也只是宗师而已!
玉罗刹优哉游哉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百无聊赖地在雾气中换了一个姿势坐,唉,虽然这群杂鱼都不够看,但他也想上去活动活动筋骨啊!只可惜,早在他通知西方魔教来参加武林大会前他就已经被沈砚三令五申地禁止参加比武了。沈砚多次强调,看热闹可以,上擂台免谈。
这当然不是沈砚对玉罗刹的身份有什么诟病,事实上一位魔教出身的武林盟主也挺带感的,反正这个世界正魔之争还没有那么尖锐,但是这并不是他能上擂台的理由。因为玉罗刹一身武功已近乎于道,虽说他之前练功出过岔子,可是转修明教功法后他硬生生将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花间游与焚影诀糅合在了一起,创造出了一种独属于他的兼济阴阳、混元三种属性的内功。
这般天赋便是沈砚这个开挂选手也不得不望尘莫及,如果真要给玉罗刹在武学一道找一个类比的标准的话,他如今的实力恐怕已经可以与当初在剑唐最后一年的他再或是后来修成正果的吕祖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吧。简单点来说的话,这个家伙已经半只脚踏进破碎虚空的坎了!而且,还是那种一脚把门槛踹翻了,随时可以挪进去的那种。
所以说,如果沈砚敢答应让玉罗刹上擂台那他才是有病呢!那不是欺负人吗?一位临近破碎虚空的大宗师上去,其他人不就都成了去送菜的了?那他们是来参加武林大会还是来欣赏玉罗刹花式虐菜的?沈砚虽然有意打击一下如今武林的骄纵之风,却也没打算一下子把他们打残废啊!玉罗刹不怕一激动飞升了,他还怕他把他园子里的韭菜都给霍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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