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心中闪过种种心思, 不过, 面对源赖光扑面而来的威压与杀气沈砚亦是丝毫不让。源赖光是普通人,沈砚自然也不屑于用灵压与神力去压迫于人, 但是整整三个世界积累下来的威势与杀意纵使沈砚是个废材也绝不可能势弱于人, 更何况沈砚本就不是笨蛋。
而且, 沈砚可以感受得到, 在同步率飙升上百分之九十之后他的状态就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一方面因为他的清醒他能够分辨出他属于人类的那部分感情与思想, 但是另一方面因为同步率的飙升他体内属于天羽羽斩的那部分思想也异常的有存在感。那所带给他的, 自然便是独属于神明的疏离感与高贵感。
若是正常交流,沈砚的这种姿态无疑是极为招仇恨的,君不见一旁的渡边纲四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快把他戳成筛子了。
但是如今显然不是常时。源赖光虽然选择了忠于自己的主君, 但是义依然是武士精神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坐视灾祸的发生而不做出任何挽救的措施,这与他一贯的行事是完全背离的。源赖光虽自认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但若要说他是草菅人命、不顾百姓死活的大魔头,那未免就太抬举他了。
所以面对明显践行他最初的坚持的沈砚,沈砚的态度越是强硬与坚持,源赖光不仅不会恼怒,甚至只会愈加高兴,因为那证明他才是正确的……
明明那么在意所谓的忠诚,却又极其的在乎自己的名誉,在神明的视角下沈砚将源赖光心中的矛盾看得清清楚楚。
人类真是奇怪,沈砚不可抑制地产生着这样的想法。但是旋即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又在告诉他,正是这种矛盾才成就了人类复杂的思想,正是思考才使得人类在矛盾中不断寻找自我、完善自我、稳步前进。
当然,人多了便总有些愚蠢到自杀而不自知的蠢货。
源赖光与沈砚相视而笑,源赖光欣慰道:“我的膝丸可以送给你,但髭切已被赠与纲君,他愿不愿意借给你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源赖光将自己的“义”解下,郑重递给沈砚,于此同时心中一松。但不知为何,看着沈砚的笑容,他竟有那么一瞬微妙的产生了一种被讥笑的错觉。
但旋即源赖光心中暗笑着摇了摇头,多半是他的错觉吧。
然而源赖光不知道的是,沈砚此时面上的笑容确实是来自神明对人类的讥讽,或许其他的神明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所以才会一声不响地看着他们自取灭亡的吧。
但是沈砚毕竟不是纯粹的神明,此刻他的同步率稳稳地卡在百分之九十九上。
微笑着的神明同样郑重地接过被递来的佩刀,语似承诺:“定不负君所托。”
源赖光都将自己的随身佩刀给出去了,渡边纲虽有怨言,又怎敢越过自己的主君?于是,当沈砚披着匿行的阴阳咒堂而皇之地从源氏大门离开时,他的身后已然多出了三道身影——一道身着华丽的蓝色狩衣,另外两个却是穿着奇特却显得十分利落的服饰,他们的腰侧分别佩着一把刀,那刀正是三日月宗近、髭切与膝丸。
“真是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被在这个时代被唤醒的一天呢。”比之刀剑付丧神更像是端坐朝堂的公卿的有着新月纹的太刀如是感叹道。
“嗯,真是新奇的体验呢,自未来而来创造历史,真不愧是那位殿下啊。对吧,弟弟丸~”奶金色短发的青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四周。
“兄长!是膝丸啊,膝丸!”银色短发的青年委屈巴巴地纠正道,旋即又向沈砚致歉道:“兄长给您添麻烦了,天羽羽斩殿下。”
“无妨。”沈砚不以为意,他对于这几位付丧神的性格也算是有些了解的,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节罢了,比起这些——“……大概的情况已经告诉你们了,三日月,髭切,膝丸。如果让你们负责花开院家所在的城东祭坛的话,你们有几分把握?”
这多出来的三刃正是同样诞生于刀剑的付丧神,三日月宗近、髭切、膝丸。
这也是沈砚在同步率飙升之后才能使用出的权能——以十拳剑身为此世所有剑的始祖的位格,借由刀剑本体,召唤游离于历史之外的付丧神本灵。
不过沈砚原认为他召来的会是这些刀剑“失踪”时期的付丧神本灵,却没有想到被时之政府收取用以维护其世界的时间线的刀剑本灵也被计算在内。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付丧神虽然拥有时政时的记忆却并不受时政的辖制,也就是说,他们所能发挥出的实力是实打实上千年沉淀下来的庞大神力,而非如时政投影的那些刀剑男士一般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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