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名誉,德姆莱特不得不硬着头皮依照自己的记忆向下计算,只要他能够算出来亚里士多德的指控就无法成立,无论他们再怎么怀疑他他们都将失去证据——然而数学这门学科无论哪一个分支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即使你知道了思路你也不一定能够算出结果,况且德姆莱特本来就连思路就一知半解,于是他毫无意外的失败了。
德姆莱特看着面前再也进行不下去的计算面色惨白,他知道,他完了!
“哼!”亚里士多德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地再度询问道:“你是从哪里偷来的这些成果?你知道你是在扼杀几何的未来吗?你这罪人还不快点坦白它们的来历以期待它们的主人能够宽恕你的罪行!”
柏拉图叹息一声也规劝道:“德姆莱特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是急切的功利蒙蔽了你的眼睛,这不是一个出色的学者应该有的思想——说出它们的来历吧,唯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你的罪孽。他的知识将是世界的瑰宝,为了几何的发展,为了雅典的繁荣,孩子,坦白吧。”
德姆莱特的心中悔恨、恐惧与嫉妒交织不休,然而最终的最终还是悔恨占据了上风——“好吧,我说……”
虽然德姆莱特并不认识沈砚也不知晓他的姓名,然而外乡人、游商种种的特点已经足以帮助他们缩小寻找的范围——再加上雅典学院中的学者们大多拥有不俗的人脉与身份,于是不多时他们便已经锁定了目标,并匆匆向沈砚等人下榻的旅店赶去。
沈砚也没有想到这些学者们竟然会对寻找他的踪迹爆发出那么大的热情,所以当没有足够重视这次疏漏的沈砚几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恰好遇上了堵上门的雅典学院众人。被众人压在中间的德姆莱特一眼便认出了沈砚,当即指着他喊道:“就是他!”
沈砚被突如其来地呼喊声吓了一跳,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就连叶英和韦伯一时不察也一下子被挤到了人群外,沈砚吓得连连后退,连声道:“等一下!等一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 早有猜测的沈砚很快从杂乱的场面中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很好,人果然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看,这不就翻车了吗?
沈砚不由向叶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叶英失笑之余却也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虽然以沈砚与叶英的实力想要脱身即使是带着韦伯这个拖后腿的武力渣也肯定是毫无难度的, 但是, 如果这件事情是建立在不暴露他们自己的身份、不违背他们现在的身份且不伤害到这些堪称世界瑰宝的希腊学者们,那么这件事情的难度绝对是呈几何难度暴增的。
毕竟这些将他团团围住的学者们都是日后雅典学院的中流砥柱,是几何学的开拓者, 是希腊数学、哲学、教育的未来, 若是他躲闪的动作大了一不小心伤到他们其中一两个, 那他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最后还是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出面才勉强平复下了现场失控的场面。出于谨慎亚里士多德再次拿出了之前的题目请沈砚解答, 沈砚为难地看了看手中的纸笔, 又抬头看了看四周眼巴巴地望着他的雅典学院众人, 沈砚心中不由长叹一声无奈地接过了纸笔。
当然他也可以抵赖, 毕竟除了德姆莱特也没有人能够证明解出那些题的人是他, 而一个小偷的证词显然无法取信于人。但沈砚犹豫过后并没有拒绝,因为他突然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思想的种子他们已经埋下, 况且追逐自由本就是人类深埋于灵魂之中的本能, 那么现在缺少的就是使这些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的物质温床了。
虽然他在给予尼菲超越时代的眼界时也没少给他塞一些超越时代的技术, 但是斯巴达的基础毕竟在那里摆着, 在他走出斯巴达前这些技术很难快速地转化为实际的东西。既然如此, 何不双管齐下?放着那么多学者不用, 沈砚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奢侈的!
数学是理工科的基础,理论是所有科研成果的开端——既然机会都已经送到面前了,沈砚忍不住生出了要在雅典掀起第一场科技革命的冲动——当然, 冲动只是冲动而已。雅典娜为他们隐藏了行踪,沈砚再怎么过分也做不出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来,这场科学上的变革可以从雅典开始,但绝对不能由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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