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英这么一追问沈砚再多的离愁也被吓没了,毕竟……友谊诚可贵,生命价也高啊!如果暴露了系统他和叶英这份友谊可就要真的当场宣告死亡了。
介于这件事情,沈砚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还是与叶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叶英冷静一下的好,不然就凭叶英敏锐地洞察力,沈砚觉得他的马甲真的要保不住了!
碍于好友毫不留恋的洒脱态度与惊人的直觉,沈砚完全可以说是灰溜溜地跟着朱剑秋一路“逃”回了长安。
当然,沈砚心中的窘迫与无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因为从朱剑秋与杨宁的视角来看,纯阳道长可是因为体贴他们急迫的心情不声不响地陪着他们一路风尘仆仆以百里加急的速度一路狂奔回长安,加之三人良好的身体素质,一路上换马不歇人,他们几乎是与先行的情报前后脚一起到的长安。
沈砚的身体是系统提供的,对于疲劳、冷热等常人应有的感知一向不甚敏感,再加之他的内力可以说是三人中最为深厚的,因此看上去比狼狈的朱剑秋、杨宁二人好上许多。但,这个好也只是相对的而已。数日急奔,便是沈砚衣袍之上也不免染上了风尘。
如此入宫面圣着实不妥,再加之他们入城之时之前的情报也不过刚刚入宫,于是三人便先洗漱一番,换了新衣,这才入宫面圣。朱剑秋二人本是要等李隆基传召的,但他们因与沈砚同行,便也得了方便,被认识沈砚的宫内侍卫一路放行,畅通无阻直入紫宸殿。
李隆基见到沈砚三人不惊反喜:“仙长竟然已经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信中所言着实令朕触目惊心呐!若非仙长告知,朕实在想不到,大唐域内竟然还潜藏着这么一股这么可怕的势力,着实让朕难安啊!”
沈砚轻叹一声,却并未如众人想象中那般应和帝皇,反是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泼了下去:“若是陛下这便怕了,那所谓雄心,陛下倒不如没有的好。”
跟在沈砚身后进来的朱剑秋二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殿中众人亦是瞬时跪了一地。李隆基也不由一愣,但他的反应却是在场众人中最淡定的那个。
李隆基愣了一瞬,随即又像完全没听懂沈砚话中的深意一样摆了摆手道:“你们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且都先出去吧,朕与仙长单独叙话……朱爱卿、杨将军,你们也先去侧殿候着吧。”
待众人离去,李隆基这才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仙长,您这……可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朕留啊!”
沈砚岿然不动:“实话实说罢了,自古改革者无善终,陛下若无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意,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李隆基默然片刻,叹息道:“仙长,你不必如此激我。我于武皇手下讨了那么多年生活,旁的没学到,有一点却是明白的——这事情,要做,便做绝。瞻前顾后、当断不断皆是取死之道……仙长安心便是,朕既然做了,那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朕都必然会走下去,毕竟……朕就从未想过回头啊。”
沈砚着实没有想到李隆基竟有如此觉悟,他审视李隆基片刻确认他句句无虚后方才后退一步,施礼道:“请陛下见谅,事关天下百姓,贫道不得不谨慎。”
李隆基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人之常情,说实话,若非道长的预言这新法朕是绝不会推行的。朕虽不在乎身后事,却也不愿在世之时便被那些叛军追得狼狈不堪……朕不过是个自私的人罢了。”
沈砚垂眸不答,李隆基也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只将话题转了回来:“那依仙长之见,这九天之事当如何应对?”
沈砚抬首,却不答反问:“那依陛下之见,您会如何应对?”他当初废寝忘食整理出的书卷可不是让李隆基如今事事都来问他的,这大唐毕竟是李氏的大唐,他能帮得了他一时,难道还能帮得了他一世吗?正如李隆基自己所说,这条路他踏上了,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李隆基显然也明白沈砚的目的,见他如此问,他便也顺着思考起来:“九天之事看似干系重大,实则其中有反心之辈不过了了。除却王毛仲与伊玛目外,余者皆我大唐子民,不足为惧,可柔怀相感,收为己用。而伊玛目本就是盗用卢延鹤之身份,他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反倒是王毛仲……日前有信传报,王毛仲病死任上,如今看来,病死是假,金蝉脱壳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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