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舒眼神平静地看向唐小棠,“这也是唐小公子的意思么?”
唐小棠并不喜欢阿爹擅自替他做出决定,可他今天也着实累了,脸上巴掌印估计也还未退。
他这个时候不想再动弹,更不愿顶着个巴掌印去见那人。
唐小棠低垂着头,“嗯,请转告谢大人,就说我……”
“就说你如何?”
一道清和好听的男声慵懒的响起。 唐小棠蓦地转过身。
谢瑾白身上,还是穿的下午的那件青色僧衣。
不同的是,这人头发不再是随意地披散着,而是以银莲华冠束发。
宛若不沾尘世,开在佛祖天山华池畔的莲,又似参透了佛法,修得大乘的佛修,飘然出尘。
就这么缓步走来的功夫,都似脚底生莲,随时都要踏云飞升而去。
太,人模狗样了!
有尚未入睡的百姓瞧出谢巡按身上穿的这件僧衣,同知府家小公子身上穿的一毛一样。
僧衣么,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谢巡按同小公子既非佛门弟子,又非礼佛之人,却同时身着僧衣,也就未免耐人寻味了一些。
唐小棠能够感受到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确切来说应该是同时投注在他们二人身上的好奇的目光多了起来。
“你,你,你怎,怎么……”
唐小棠一见到谢瑾白就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谢瑾白眉眼微挑,“好心”地替他说下去,“想问我怎么来了?”
唐小棠呐呐地“嗯”了一声。
谢瑾白弯了弯薄唇,“自然是亲自来请小唐公子,去我房中一叙。”
唐小棠的心陡然漏跳一拍。
他从不知道,同样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会有天壤之别的效果。
简直,简直暧昧横生。
明明这句话方才那位萧侍卫也讲过,可是萧侍卫开口说是谢怀瑜请他去房中一叙时,他仅仅只是感到意外,甚至还心生几分反骨,想着那人要他他便要去么?
他若是不去,那位萧侍卫又能拿他如何?
哪像此时……
心响得跟端午赛龙舟那擂鼓似的。
咚!咚!咚!
一下一下,又响又密。
唐小棠的脸很没出息地红了。
烛火昏黄,可谢瑾白还是轻易便瞧见小公子红透的耳廓,以及仰着头呆愣愣地望着他时,那刺眼的红肿的半边脸颊。
谢瑾白眼神微沉。
唐时茂如何没有看出,自己小儿子的魂已然被这位谢巡按给勾走个七七七八八?
他板起脸,往前一步,横在二人之间。
“谢大人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谢瑾白似乎是才注意到唐时茂,对着唐知府拱了拱手,“唐大人。”
唐时茂脸色又黑沉了几分,他硬邦邦地道, “谢大人今日也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只差没有直接赶人了。
谢瑾白有礼有节地回应,“多谢唐大人关心。”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无非是一个想让另一个赶紧滚蛋,而后者宛若脚底生了根,只是不走。
若是谢瑾白只是一介布衣,唐时茂再好的修养,这个时候定然早已叫来衙役,将人逐出去。
偏偏谢瑾白的身份,是他动不得的。
杜氏款款地走了过来,她柔柔地提醒道,“棠儿,谢大人还在等你答复呢。”
她倒是要看看,唐未眠这个痴情种子,到底是要得罪亲爹,也要前去谢巡按房中一叙,还是得罪谢巡按,当一个孝顺儿子。
这哪里是提醒,分明是在逼唐小棠表态。
唐时茂这才想起,不管谢瑾白行事多嚣张,关键还是在自己小儿子的身上。
唐时茂沉了脸色,“棠儿。”
唐时茂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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