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宠谢瑾白那是真真宠到了骨子里的,他们几个可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候吭声。
谢母见父子三个人不接话,心里头越发地来气。
苏清欢适时地柔柔地开口道,“母亲,眼下天气虽热,可厅里还是不时有穿堂风吹过,五弟在这里睡着,醒来恐容易偏头疼。五弟既是吃醉了,一时半会儿地也唤不醒,不如就先让公明背五弟先回房休息吧。喝了酒,倒也好睡一些。”
谢母平日除了谢瑾白,最疼的便是苏清欢这个伺候在侧的儿媳妇了。
在饭厅里趴着睡久了,醒来易头疼不说,脖子定然也是不舒服的,当即点头道,“也好。”
谢母扬声,唤来萧子舒。
谢笙拼命地朝嫂嫂投以感激的一瞥,此番多亏了嫂子了,便是谢为暮都温柔地看向妻子。
苏清欢摇头失笑。
既是明知道母亲将小五疼到了骨子里,如何还将人给灌醉了。
很快,站在厅外的萧子舒走了进来。
对着谢母抱拳拱手道,“夫人。”
“玉儿吃醉了,你且先背他回房休息,好生伺候着。”
萧子舒抬头,果然瞥见了趴在桌上的主子。
萧子舒眸中一丝惊诧。
主子好酒,可因为饮不了酒的缘故,从不贪杯。
往日便是偶尔小酌个几杯,亦从未有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如何这次……
是因为回到太傅府,太过高兴的缘故么?
“是。”
萧子舒应了一声,走至谢瑾白的面前,蹲下身。
谢笙同谢为暮兄弟二人便帮忙一起将谢瑾白扶上萧子舒的后背。
由萧子舒将谢瑾白背回房。
谢母担心萧子舒一个人照顾不好儿子,不放心,一同跟了过去。
一直到萧子舒将谢瑾白扶上床,谢母亲自替谢瑾白脱了鞋,又吩咐婢女去打来水,用巾帕为其擦过脸。
期间,谢瑾白一直未曾醒来过。
谢母无奈摇头,如何便吃得这般醉。
谢母又在床畔坐了一会儿,见谢瑾白睡得深,便站起身。
离开前,对萧子舒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萧子舒抱拳应声道,“是,夫人。”
夜深忽梦少年事。
这一晚,谢瑾白做了个梦。
梦见他十二岁那年,随母亲进慈恩寺礼佛时的场景—
“哇!小五,快看,是舞龙!好长的一条巨龙!小五,我们去前面看看那条巨龙吧,怎么样?”
“不去,人太多了。”
谢瑾白自小就不喜热闹,远远瞥见前面攒动的人头,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三哥的提议。
“你这人,好生没劲。”
谢母带着婢女进千叶寺上香去了,临走前吩咐二公子谢为暮带着弟弟,妹妹,在外头等她。
谢笙天生是个好动的,哪里等得住,一心惦记着外头热闹场景的他,吵着闹着,嚷嚷着二哥谢为暮带他们去庙外逛逛。
谢无双身为女眷,平日多困在家中,难得有这个机会外出,便同谢笙一起,央着二哥带他们去外头的庙会看看。
谢为暮拗不过弟弟妹妹,只好留了彼时尚未出嫁的萧子舒的家姐萧沫儿以及当时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的萧子舒,陪同小公子谢瑾白留在寺庙,带着谢笙以及谢无双一同去逛庙会去了。
出了寺庙,安谢笙就跟放出笼子的猴儿一般,见到这个要去看看,见到那个也要上前去凑个热闹。
谢瑾白在寺庙等了腹中都饥了,不见二哥带着三哥,姐姐回来,便进了大殿,去寻谢母。
谢瑾白在大殿中,未见到谢母,倒是瞧见一个小娃娃,外头披着件猩红色斗篷披风,双手合十,跪在佛前,笨拙地给佛祖磕头,膝盖压住了衣摆,整个人险些栽下蒲团去,摔一个倒根葱。
“小心!”
谢瑾白忍了笑,快步向前,将小糯米团子人捞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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