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知道,你既是知道你还天天跟窑子里的姐儿傍富少似那样眼巴巴地凑上去?担心哪天死在他身上都不知道!”
“逢生,你这嘴是越来越毒了。”
什么窑姐,什么富少,都什么破比喻。
“哼。”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若是能用这余下几年,能得他一日之欢……”
“不用的吧?少主,我就是那样随口一说。你不用真打算把你自己当瑶姐,给他白嫖吧?”
“我便是愿意,他怕是也不会肯。”
逢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是呢。您看上的这位真是三贞九烈,好绝一男的。你送了他那么多男宠,他都原封不动地双倍送了回来。真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哎。就是太一尘不染了。那些花花草草他瞧不上,像本少主这种如花美男,他还是可以染一染的不是?他竟也未曾瞧上一眼。心里头只有那小皇帝。小皇帝有什么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他的后宫永远争奇斗艳,花开不败。本少主就不同了。本少主美人榻的空位,永远只为他一人而设。”
“少主。您就气逢生吧。您把逢生气死了,就再没人给您赶马车,没人在您腿疾发作的时候给您施针了,也没人再您被这人气得吐血的时候给您服药了,然后您就嗝屁了,就可以不用活得这般痛苦了。”
“你说得好有道理。要不你现在马车失个控?这样,我虽生不能和他同寝,死也算是同辆马车了。小皇帝要是看见了,该震怒了吧?呵。小皇帝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我家玉哥哥这么好一男的,他竟敢负了他!他怎么舍得负了他?若他心上之人是我,我定然……”
“呵。下辈子吧。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
“少主,您还有口气么?”
唐棠特特叹了很大一口气给他听。
逢生放心了,有口气就成。
师父说了,少主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要是这口气也没了,少主便嗝屁了。
“逢生,我知晓,你是为我好。我又何曾不想放下……”
逢生暴走,“屁!每次说要放下,逢生让你跟逢生离开东启,你又不肯!你放哪门子的下!”
“我真的想过……逢生。这么多年来,我厌了,也倦了。可是,我若是走了,他怎么办?他如今权势太大了……一旦我离开了,这朝野再无人能与他制衡。他一人专权,季云卿那样的性子,怕是一日都容不下他。”
“那又同你何干?是他自己眼瞎,把秃鹰当八哥养了那么多年,怪得了谁?便是最后真被那秃鹰拆筋剥骨的吃进肚子里头去,也是他活该。”
唐棠平日里在朝堂上,私底下怼人怼得飞起,偏偏听不得任何除他以外的人说这人哪怕一句的不好,他淡淡地道,“嗯。我明知他是个睁眼瞎,我还钟情于他。我也活该。”
逢生没觉着少主活该,逢生还是觉得活该的人是这祸水少傅,“少主!要不,我把姓谢的脸划花吧!他成了丑八怪,少主你就不会喜欢他了!”
唐棠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胡说!我喜欢的又不是他的脸!”
逢生大惊,“他这个人除了脸,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的吗?”
“逢生,你还小,你不懂。”
“逢生是不懂!逢生永远也不要懂!”
唐小棠感叹,“嗯。逢生最好是永远也不要懂。情之一字,太叫人神伤了。”
逢生的心思一贯跳脱,“要不,逢生替您绑了他吧。这样他便任由你胡作非为了。”
唐棠在马车内点头,“有道理。如果他大喊,我就告诉他,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没人会来救你。兴奋。激动。”
逢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少主。”
唐小棠低头,指尖在腿上之人的唇瓣上滑来滑去,轻飘飘地道,“我是啊。”
他真的肖想这个人太久,太久了……
这辈子,大抵是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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