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昔年阮凌之所以能够异军突起,吞并南桑,便是因为先帝曾暗中派兵助阮凌国君一臂之力,以换得阮凌对我东启俯首称臣。”
谢瑾白缓缓道出,旧国南桑为阮凌所灭之秘闻。
而事实确是,如今的阮凌国年年向东启纳贡,阮凌国君进京面圣,需口中称臣,口呼唤岁。
可见,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若是当初南桑国灭,东启确是插了一脚,那人家上门寻仇,想要搅黄东启这一锅浑水,还当真是师出有名,因果报应。
唐小棠倒抽一口凉气,“怎……怎么会?先帝不,不是还派了公主前去南桑和亲么?”
若是先帝当真派兵助阮凌吞并南桑,将公主以及公主同南桑国君所生子女置于何地?
父皇是害自己国破家亡的元凶之一……
想想,都怪虐心。
“最是无情帝王家。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至亲至爱之人都不过是政治的砝码,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更勿论,不过是一个公主。皇家从来不缺公主。”
谢瑾白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出皇家的无情。
唐小棠心里头听了颇不是滋味。
那小皇帝也是这么想的么?
对小皇帝而言,小玉哥哥也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所以他才会说大婚便大婚,还将小玉哥哥贬到了扶风县这样的地方!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当皇帝的都忒不是个东西!
忽然感受到小公子分外“怜爱”目光的谢瑾白,曲指敲了敲唐小棠的脑门,“莫要瞎想。”
“我,我哪里瞎,瞎想了。”
葛主簿听着自家县令于云淡风轻地说出朝廷秘闻,还妄议皇家之事,额头已沁出冷汗。
他只是一介小小主簿,只想平安干到退休,并,不,不想知晓太多秘密啊!
没过多久,王鹏率其他衙役回到府衙。
就连萧子舒都没能将人追到,王鹏他们自是连对方的影子都不曾见着。
行凶者下落不明,朱鸿桢的尸体自是不能一直停在衙门的停尸房。
隔日,谢瑾白便命通知朱家的人,将朱鸿桢的尸首领回。
朱鸿桢背负命案,便是此番未曾遭人所暗杀,案子递交州府,多半也是个斩首示众,朱家人自是不敢向衙门讨要说法,若是斩首示众,可真就是连个全尸都没有了。
朱延鹏默默领回了尸身,便是丧事亦办得十分得低调。
许是朱鸿桢的死对朱延鹏太过打击,加之同窗好友赵小锐因他而桑于他父亲之手,没过多久,便传出朱延鹏清算家中恒产,打算移居他处的消息。
朱鸿桢临死前留下“河”之一字,谢瑾白曾派衙役调查扶风县所有沿河建筑,以及沿河人家,均是未曾有何异常发现。
比之没什么进展的案情,谢瑾白这位新县令在扶风县却因为在短短时间内便破了赵小锐失踪一案而名声大噪。
扶风县的百姓都知道县里来了位断案如神的知县,不仅如此,新县令还长得一表人才,宋玉之貌,一时间,每日前来衙门口击鼓鸣冤,递交诉讼之百姓络绎不绝。
原本,县令升堂,围观之者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或是男子。
如今在衙门之外,竟也偶见闺阁千金,头上或戴一顶蒙了层细绢,叫人无法窥见容貌的帷帽,或者是直接以轻纱遮面,站在大堂之外,只为一睹新县令之风采。
每日开堂,衙门外均人山人海,比之庙会之热闹情形竟也相差无几。
谢瑾白每日升堂,断案,对于竟然还有冰人上衙门来说媒的。
只是在谢瑾白放出消息,已在家乡娶亲,并且家有悍妻,轻易不敢纳妾,前来衙门说媒的冰人这才纷纷遗憾离去。
毕竟,想要当妾室的千金小姐毕竟不多,更勿论谢瑾白家中已有悍妻。
原本妻妾身份便已是悬殊,若是上头当姐姐的那个是个拈酸吃醋的悍妻,那嫁进门之后日子不是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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