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小玉哥哥便提过,他这腿是再受不得半点湿冷的了。
他赶忙回道,“没,没有先前发作时那般疼,真的!我想,应,应该是当真快要痊愈了吧。”
要不然,像昨日那样刺骨的河水,隔日起来,他的腿定然早就疼得不行了。
谢瑾白至今并未告诉唐小棠,他的腿若是想要全好,除非这世间还有续筋生肌药膏,方能根治。
昨夜若不是他在棠儿睡觉后抹了药,暂时止了疼,今日腿疾若是发作起来,绝不亚于前几次。
谢瑾白弹了弹他的额头,“日后还需当心一些。”
“嗯,嗯!”
唐小棠没想到这事能这么轻易便揭过去,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赶忙转开话题,“那什么光明神教的调查清楚了么?”
实在是那个什么光明神教的太过邪乎了。
又是培养少年死士又是私售兵器的,很难叫人不警惕。
“我问过唐主簿,他说并未在当地听说过什么光明神教的教派,我也查过扶风县本地县志,历史上均未有过光明教在此地传播的记载。
倒是冯仵作在查看过那些少年的情况之后,认为他们均被下了咒术。
这种咒术,并非东启所有,像是南桑的一种秘术。”
“南桑?又是南桑……朱员外被杀一案同南桑有关,这个光明教看情形,竟又是同南桑有关。莫不是当真是因为当年先帝曾出兵助阮凌攻打南桑,故而南桑才会派人潜入我东启,搅弄风云,以报亡国之仇?”
“不见限于此。棠儿不妨试想一下,倘若那那批武器的买家当真是扶风县的山匪,我们地方官自是再不能任由山匪壮大下去,少不得需向朝廷禀揍剿匪事宜。若是官府当真同山匪交手……”
“双方两败俱伤。如此,那个什么光明神教的幕后之人便可坐收渔人之利!将武器卖给那些山匪,实则是为了僵山匪推至风口浪尖,引得不得不派兵剿匪。可他图什么呢?
所谓无利不起早。
即便是官兵上山剿匪,最后落一个两败俱伤,那光明神教的幕后操纵者又能获得什么实打实的好处?折腾这么大一圈,只图赚这么一笔倒卖武器的钱?”
有这心计,干什么不成?
谢瑾白眸光微沉,“倘若大规模剿匪,所有的官兵,包括当地驻军都上山剿匪,这扶风县的兵力也便空了。届时,若是有人趁虚而入,以衙门区区数十人的差役,又能挡得了多久?”
唐小棠倒抽一口凉气,“难,难不成对方的目的,竟,竟是要拿下整个扶风县?!”
扶风县土地确是贫瘠,可着实是个易守难攻之处。
若是有反贼占得扶风县,自立为王,那是真的再没有更理想的了。
谢瑾白补充道,“更甚而,待占据扶风县之后,招兵买马,向外吞并。棠儿想想,若你拿下扶风县,第一个向外吞并的地方会是何处?”
唐小棠犹自思索,“扶风县不过是一个小小县府,通常若是想要向外吞并,自是直取取州。可扶风县的州府取州距离扶风县较远,且取州因为靠海,海防甚严,兵力充足,不好拿下。倘若我拿下扶风县,
相反,距离较近的淳安便不同了。
若是日夜行兵,一日一夜的功夫也便可到达。若换成是我,我会……在淳安尚未得到扶风陷落的消息,城内未有大量士兵布防之际,一口气派兵攻下淳安。扶风贫瘠,而淳安富饶。
如此,人员的粮食补给问题,乃至经费问题甚至迎刃而解。
待到消息上奏给朝廷,是要派兵直接拿回,还是要招安,文武百官们少不得要吵上一吵,吵个几日。之后,不管是行兵,还是派钦差诏安,在路上少不得又要费一些时日。
前后半个月的功夫,足够反贼养军蓄锐,部署城池的了。
若是朝廷做的决定是派兵也便罢了,怕只怕吵了那么几日,最后只是派了个钦差前去招安。
到时消息传回朝廷,又要吵出个几日才能出结果……小玉哥哥,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到时候情况会不大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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