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你才鬼鬼祟祟的呢!”
小豆子率先从青竹后头跳出,他伸长脖子,在院子里头探了探,见守在院子里巡逻的那些兵卒并未注意到他们,这才这才拍了拍胸脯,长抒口气。
唐小棠顺着小豆子的视线,当即反应过来,现在府衙后院私宅内外都有兵卒把手,小豆子他们未得允许,自是不得入内。
难怪小豆子他们要鬼鬼祟祟的。
“走,出去说。”
柱子率先发了话,几人于是便从后院的小竹林,抄小路绕到前院。
小豆子是个话痨,路上没忍住,好奇地问道,“哎,小棠,你见,见到官家了么?官家长什么模样啊?”
阿山也好奇地看着唐小棠,便是柱子都支棱起耳朵。
也难怪,天子哎,大家平日里也只有在戏台上见过由戏子们扮演的,可曾见过真的了,自是对这位东启国万万人之上的帝王长什么模样好奇不已。
唐小棠:“……”
早知道他方才就不应该走上前。
唐小棠神情淡然,眼也不眨地道,“没见过。”
“啊。你也没见着啊。”
小豆子难掩失望地道。
他们是昨日午时时分回的府衙,当时府衙私宅便由兵卒站岗,所有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的了。
他们是私底下问了其他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得知,私宅住了那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葛洲是他们的长辈,少年们自是不敢问葛主簿天子长什么模样这种问题,当然,更不好去问他们阿爹了,这才藏在月门后头的这片竹林,等着唐小棠出来。
除非谢瑾白休沐,唐小棠基本上是每日都要公堂后头的那个休息室念书的。
果然,被他们给等到了。
小豆子他们失望归失望,到底是没多少意外。
官家那样的人物,以小棠身份见不着太正常了。
少年的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走出后院的竹林,小豆子很快便换了个话题,他哥俩好的勾住唐小棠的脖颈,“你姐夫肯定告诉你了吧?严虎死啦!今日严虎的首级同那些山匪头子的尸首听说都被挂在广场上示众呢!我跟我哥还有阿山都打算一起去看,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
严虎死了?
唐小棠昨日确是听季云卿问及谢瑾白,剿匪进行得如何,谢瑾白提了一句幸不辱命。
当时他还以为严虎是被擒获了,未曾想,竟是已经死了,还是身首异处的死法。
不过对于这个结局,唐小棠自然是拍手称快的。那些山匪占地为王,不知侵害了多少百姓,如今死有余辜。
至于要去看首级,尸首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不去!”
唐小棠没好气地将小豆子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给扒拉下来。
这都什么毛病啊,闲得慌呢?
尸首有什么好看的?!
他才不去。
传闻中严虎有三头六臂么,少年好奇心重,就想着去瞧一瞧,严虎寨的那山匪头子到底长什么一副通天能耐,竟然这么多年都令官兵同府衙束手无策。
“哎呀,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扫……哎,那不是县令大人么?那位是莫副使吧?莫副使边上站着的……是那位钦差大人?咦,同县令大人站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是谁啊?长得好生,好生贵气!”
说话间,四人已然来到前院。
小豆子眼尖,瞧见了谢瑾白同一个陌生公子站在偏厅的走廊下说话,两人的边上还站着副使莫稳以及钦差余琢,还有一位侍人。
那位陌生公子瞧着便气度非凡的样子,一看便知身份不简单。
唐小棠顺着小豆子的视线看去,也便看见了走廊下交谈的两人。
谢瑾白今日依然是一袭月白色的袄袍,小皇帝则是昨日那一身玄金团花锦衫,两个人这么并肩站着,像是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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