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多愿开方便之门,唐大人可派人同山上各大庙宇、道观沟通、协商,介时动员百姓携带必要的干粮、衣被,前往山上寺庙、道观。
至于那些富户,要员,愿借出别庄者,可应允免其今年部分秋税。如此,既可免除部分秋税,又可卖一个人情给官府,想来响应者应该不会少。
城中百姓应当或多或少都有在附近州府的亲戚,不愿上山避难者可前往投奔亲戚。
既不愿转移,又不愿投奔亲戚者可官兵强行将其带离,转移至山上寺庙、道观。
若有人闹事……”
萧吟语气一顿,面色肃整地道,“可武力以镇压之。”
谢瑾白眸中闪过一抹暗芒。
不愧是日后那个被沧岚近乎神化的国师,果是运筹帷幄,思虑周全。
唐时茂听后,亦是吃了一惊。
他是真真真正为萧吟所表现出的才情所惊讶到了。
一个小小都水司监丞,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想出这般成熟可行的建议。
当然,更令唐时茂惊讶的,还是谢瑾白过人的识人之才。
他方才仔细观察过谢怀瑜的神色,对于萧监丞所言,这位谢巡按未曾流露半分惊讶。
说明谢怀瑜对萧监丞怀有十分之信心,认定他定能给出解决此番困境的法子。
萧凤吟也确是未负其所望。
萧凤吟是块璞玉。
他身为淳安知府多年,却让萧凤吟这块璞玉蒙尘至今。
如今,谢怀瑜俨然成了拭玉之人。
这位有着东启第一才子之称的大才子,眼略确是非同一般。
寥寥数语,萧凤吟便彻底俘获了唐时茂的赞赏。
他不由将身子前倾,追问道,“如此,依萧监丞见,何时转移城中百姓为宜?”
转移百姓的时间十分关键。
不可太早动员百姓转移,那么多人,即便是山上寺庙、道观众多,届时亦势必会人满为患。
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时间长了,衣、食、住、行都会成为问题,容易引发暴动。
更不宜过晚,万一在洪水来临之前,百姓没能及时转移,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萧吟陷入了沉思。
何时转移城中百姓为宜确实是个难题。
他非水龙王,不知堤坝何时会溃堤。
不知那滔天洪水何时会来,又如何能把握那个最佳转移城中百姓的时机?
一时间,两人被何时转移城中百姓这个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均未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不约而同地,两人不由地双双将目光,齐齐地看向了谢瑾白。 “谢巡按梦中,可有预示那洪水何时会来?”
唐时茂不由地问出心中所想。
既然谢怀瑜梦见淳安将遭大难,上天可有给与那赤丈河堤坝何时会溃堤的警示?
谢瑾白摇头,“未曾。”
闻言,唐时茂是既失望,又有一种果是如此之感。
梦境预警,已是上苍垂怜开恩,给淳安百姓指一条生路,又哪能当真神通到连具体灾祸何时降临都能知晓这般神通的地步。
萧吟却并不这么想。
他不确定怀瑜是否当真做过那个梦境,他只觉得怀瑜定然还知道些什么,是他未曾告诉他跟唐知府的。
因此,萧吟并不出声,不知为何,他相信怀瑜定然有解决之道。
唐时茂眉头紧皱,“如此,我们便只能坐以待毙么?”
右手曲指,在花木椅背上轻敲,谢瑾白笑了笑,“倒也未必。”
唐时茂当即打起了精神,“噢?老夫愿闻其详。”
谢瑾白看了萧吟一眼,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下,不疾不徐地道,“根据萧监丞历年来对于赤丈河水位的变化的观察以及治水经验,他认为这场暴雨只需持续到傍晚,那么两岸的防水堤坝很有可能就会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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