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性地在杜氏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唐时茂便带着一众衙役离去。
“老爷,老爷!”
杜氏一心等着丈夫赶来,替她出一口恶气。
哪曾想,唐时茂竟这般不济,自己妻子遭了欺辱,不但没有为她出头,反而只一句误会便轻轻揭了过去。
众人的各异的目光,宛若无数针刺,扎在她面皮,扎得她生疼。
杜氏攥紧婢女娉婷披在她身上的春衫,目光含恨地瞪着房门紧闭的僧舍。
她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屋子里头那贼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今日之屈辱,她定然要想办法讨回来!
不知是不是谢瑾白的安抚起了作用,昏迷中的小公子终于不再呓语,沉沉昏睡了过去。
谢瑾白试着抽回,被小公子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只手。
谁知,他才稍稍有所动作,握住他那只手的双手愈发用力地攥紧。
谢瑾白瞥了眼昏睡的小公子。
这般粘人,也不知这糖果儿是不是麦芽糖做的。
谢瑾白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昨夜给小公子当了一夜的睡枕,今日又几番折腾,这会儿着实也困乏了。
难得此刻有床可以睡,又被可以盖。
莫要浪费了。
谢瑾白脱去靴子,上了床。
外头不再吵吵嚷嚷。
屋子里亦是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主子今日淋了雨,别是出什么事情才好……
萧子舒犹豫片刻,脚步无声地转过屏风那头。
但见僧床上,主子一只手环在那唐小公子的腰间,二人双手交握。
许是先前两人赤身相拥的画面对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了,见到两人抵足而眠的这一幕,萧子舒发现,自己竟没有多少震惊。
他复又闷闷地坐回了门边的椅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
萧子舒听见屏风那头传来压抑的,痛苦的闷哼声。
没过多久,又听屋内传出主子慵懒的声音,“放轻松,不然有你疼的。”
萧子舒耳尖发烫。
他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脸上愈发地没有表情。
床上,唐小棠额头俱是冷汗,一缕缕湿发贴在他的颊边。
他彤红着眼,瞪着谢瑾白,咬着唇道,“你,你说得,轻,轻巧!疼,疼的,又,又不,不是你!” 原来方才昏睡间,唐小棠的腿疾又发作了。
像是有上千把锤子在同时敲着他的腿骨,疼得他恨不得当即去世。
“趴好。”
谢瑾白一只手拿着那盒续筋生肌膏,另一只手抬手,在小公子臀部拍了拍。
唐小棠当即炸毛,“你,手,碰,碰哪里!”
谢瑾白低头睨着他,“你自己转过身去,还是本大人替你效劳?”
“我,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让你自己将这续筋生肌膏当成女子的香膏来涂抹么?”
唐小棠憋红一张脸。
天知道他睁开眼,便瞧见他跟谢怀瑜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人还双手交握时,一度怀疑是不是又在发梦。
只是腿疾发作,他也没心思去想其他。
他摸着自己的腰间,蓦地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换过。
他忍着疼,下了床,总算在一张矮几的地上,发现了他被换下的衣衫。
他从衣衫里找出荷包,取出荷包里的续筋生肌膏。
正要给自己上药,床上那人不知怎么忽然醒了。
唐小棠手里拿着续筋生肌膏,窘迫得身子都僵直成了一座雕像。
他又没有失忆,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那日是他将那瓷盒挥落。
他以为那人会嘲讽他。
谁知,那人仅仅只是告诉他,上药的方法错了,还拿过他手中的药膏,要替他上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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