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还有要事要处理,穿戴洗漱好便离开了。
白颂垂眼,看着萧澜离去的背影,一股疲惫的酸涩涌上心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应该不是这样的。
可究竟应该是怎样的,白颂按了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希望能尽快想起来。
白颂正式被册封为美人,从白雅惠那的小黑屋搬出来了。
萧澜赐给她一座宫殿,就在自己的寝宫边上,走路都用不到五分钟。
而白雅惠的宫殿到这里,坐轿辇也需要一炷半香的时间,孰轻孰重谁更受宠不言而喻。
而且白颂住的地方虽没有白雅惠布置的奢华,但环境清幽,院子里一小片竹林,青翠欲滴,清爽又雅致。屋内简洁大方,没有特别赏赐的古董珍玩,但不管是床上用品,还是衣物饰品,都不是最贵最花哨的,而是最舒服最实用的。
可见,这间别出心裁的院落,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白雅惠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判断一个人是否爱你,不是通过她是否愿意为你花钱,而是看她是不是愿意在你身上花心思。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皇上肯定是对白颂上了心了。
这个贱|人,狐媚子,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白雅惠几乎咬碎了牙,但她却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还要陪着笑脸接受皇上的道谢,一次两次还能忍,但次数多了,白雅惠内心里积攒了无数黑泥无处宣泄,都快堵塞到胸口了。
这口气要是再不出来,白雅惠觉得自己就快要炸了,快要憋死了。
她表面上迎合着皇上,甚至夸赞两人般配,又委屈自己跟白颂以姐妹相称,处处表现自己的大方和容人。殊不知,她的表情管理太差,阴狠毒辣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她刻意的这些委屈自己的行为全是白费,一点作用不起,只会让白颂和萧澜在心中嘲笑她。
每每她僵笑着跟白颂称姐道妹的时候,白颂看着她满怀恶意的巫婆似的笑容,总觉得这就是古代黄铜镜照不清楚人影的问题了。
但凡白雅惠在镜子面前练习过笑里藏刀,都不会失败成这样的车祸现场。
这自己要是还不防备着点白雅惠,可就真的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了。
但她也不能完全不跟白雅惠接触,毕竟助攻就靠这中二期少女了。
这一切萧澜都看在眼里,她自然也知道白雅惠看向白颂时眼底满满的几乎要凝成实质溢出来的恶意,但她并没有插手。
因为她知道,白颂也看出来了,但她似乎对自己的母国依旧抱有一丝眷恋,所以并不戳穿,还陪着白雅惠演戏。
萧澜在等,她在磨耗白颂心底对白国的最后一点不舍。
她相信,白雅惠不会让她失望的。
果然,白雅惠没有让她失望,反而给了她一个超大的惊喜。
天气逐渐转凉,白颂本来就宅,秋风萧索,依着冷风吹来,寒意直接侵袭到骨头缝里,她就更不愿意出去了。
这天,刚下过雨,开着窗子都能感受到外面冷空气的凛冽,白颂还在睡午觉,外面传话说白美人想见她,约她在御花园的假山下见面。
白颂匆匆起床,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只随便挽了头发便急急忙忙赶去了,就想是怕被主子等的奴婢。
白雅惠站在小池塘边上的一块高石上,扶着假山踮起脚尖抻着脖子往下看,身子一摇一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看的白颂一颗心砰砰乱跳,替她心惊胆战。
但她身边的宫女,一个个都淡定得很,甚至没人在旁边搀扶着她。
白颂站在石头下,恭恭敬敬行礼。
其实她现在的位分跟白雅惠相当,但她比白雅惠受宠,就是她想翻身做主人让白雅惠给她行礼都可以,但白颂没有。
她甚至行的是奴婢对公主的礼仪。
白雅惠也没有阻止,而是非常理直气壮地接受了。
在她眼中,白颂永远都只是她身边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根本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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