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
她又不是萧澜,她是绝对不会让颂儿受到二次伤害的。
夏且闭了闭眼睛,更为专注认真地盯着胯骨那处刺青。
因为之前一直穿着粗布麻衣的缘故,那处皮肤被摩擦的嫣红,皮都褪了,颇有些血肉模糊,这也是夏且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是什么字的原因。
在清理了一下之后认出纹身的字样,她的手又开始抖,被萧澜狠狠瞪了一眼之后,突然就觉得她凭什么。
明明是她给颂儿造成的创伤,她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夏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用柔顺的丝帕将涌出的血水擦掉,然后再撒上药粉。不断有血水涌出来,浸湿了药粉。
夏且的眼眶顿时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急忙用袖子蹭掉,不敢落在白颂的伤口上。
白颂的脸因为疼痛而紧紧皱在一起,眼睫毛颤动的厉害,眼皮抖动,像是要醒过来似的,萧澜急忙凑上去,抚摸着白颂微微抽搐的脸颊和眼角。
滚烫灼热的温度透过指尖直接传递到心里,萧澜眼眸晦涩不明,摩挲着白颂的眼角,看不出情绪。
夏且眼眉低敛,只当没看见,手下动作越来越轻,生怕弄疼了白颂。
一番折腾下来,白颂身上的伤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但引起的热度一直没退下来,甚至还越升越高,就连手心直接接触额头都会被烫到。
萧澜沉着脸色:“烧怎么还不退?”
忍了一晚上的夏且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她冷着脸直接回怼道:“你光看到了她身体上的伤痛,但你知道她体内的暗伤比你肉眼可见的多多了,她底子本来就弱……”
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夏且声音逐渐低落:“治不好了,她活不了多久了。”
“你胡说!”萧澜不信,她一巴掌挥在夏且的脸上,红着眼睛怒吼道,“怎么可能!”
夏且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倔强地看着萧澜,哀戚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嘲讽和讥笑,衬得嘴角血丝殷红:“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她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活死人!”夏且冷嗤一声,“蛊虫的事倒是不必担心了。”
萧澜微微眯起眼睛。
夏且哈哈笑了两声,眼角沁出几滴泪珠:“拔除蛊虫多痛苦的,一个搞不好命都没了,左右她也活不久了,就这样吧。”
“你……”萧澜气的浑身颤抖,她目眦俱裂地瞪着夏且,呼哧呼哧喘着气。
夏且破罐子破摔,索性根本不理她,爬到白颂的跟前,摸了摸她高热的额头:“我现在要开张方子,尽快先把热度降下来,再这样烧下去,对头脑的损害很大。”
所有的狠话尽数噎回了嘴里,萧澜不甘心地瞪她一眼,拉过一边的薄被替白颂盖上,这才叫了外面守着的人进来去按照方子抓药。
一点不能错。
宫殿里又只剩下萧澜和夏且两个人。
夏且拧了冷帕子,不厌其烦地擦拭着白颂额前的冷汗,帮着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腋下的位置,眉头紧皱。
“你干什么?”萧澜一把扯开夏且,防备地挡在两人中间。
夏且猝不及防,再一次摔趴在地上,她看着萧澜眼底浓烈的占有欲|望,再联想到白颂脖颈处占有欲强烈的吻痕。
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萧澜会那么耿耿于怀颂儿的背叛,为什么萧澜会干脆果断地直接出击攻打白国,为什么……萧澜会在那么隐秘的部位刺上自己的名字。
她不是恨颂儿,而是深爱。
因为深爱,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想毁灭。
只有毁了,其他人才会也得不到。
陡然间,夏且的心脏就像是被重拳接连不断击打在心尖最柔软的部位,眼眶又酸又涩,一股热流涌上来。
喉头一滚,她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
萧澜给白颂盖好被子,警告地瞪了夏且一眼:“做你该做的事。”
她要来了冷水,换了几条新的帕子,打湿之后交替着敷在白颂的额前,动作轻柔,眼神深情有加,但夏且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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