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严霜恭恭敬敬回答,他道:“我这名儿是公子赐予的,命也是公子给的。”
听到这,陆三爷抿了抿嘴角,面露愧色,看来是他错怪了陆逊,幸好适才逊儿拦住没让他在外头吵闹,不然这几十年的老脸就要丢尽了。
“逊儿,是老夫错怪你。”陆三爷咳嗽了一声,作势要给陆逊行礼道歉,“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望你莫要恼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老驼背。”
陆逊本想冷嘲他几句,但瞬间意识到这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处处都要讲究规矩的江湖,当下连忙将陆三爷扶住,低眉颔首道:“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三爷快莫要如此,文若惶恐。”
陆三爷见少主既谦逊又知礼,心底甚是欢喜,对陆逊的欣赏便又多了几分,正准备拉着陆逊的手语重心长地教导,听得“扑通”一声,站在一旁的严霜朝着陆逊直直地跪了下去,“公子,请受霜儿一拜。”
“哎哟,这可不敢当,快快请起。”陆逊忙俯身握住严霜的手臂,这一屋老的小的都给自己行礼,简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将人扶起来,陆逊摇头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圣上,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严霜见状,美眸中又是泪水盈盈,他看着陆逊,哆嗦着启唇道:“也罢,昨夜当着公子的面被安王那般羞辱,如此跪拜,怕是脏了公子的鞋。”
“......”陆逊扶着严霜的手抖了抖,能不提昨晚么?还有,什么叫脏了我的鞋?难道不是脏了我的地板以及我的眼睛?
在一旁的陆三爷听出话味儿来,他皱了皱眉看向陆逊,问道:“逊儿,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陆逊回答,严霜便低着头嗫嚅道:“昨夜安王用奸计将公子五花大绑在屋里,又......又命人......糟.蹋.我的身子给公子看。”
这句话不啻晴天霹雳,直震得陆三爷眼前一暗,跌坐在了木椅上,他缓了缓爆呵一声“岂有此理”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一阵“哗啦”脆响,陆三爷涨红了脸,怒吼:“安王狗贼,丧尽天良!老夫这便去要了他的狗命!”说罢就要冲将出去。
“三爷!”陆逊忙上前将人一把拖住,有了上次被扇巴掌的教训,他迅速伸手,点了陆三爷的穴道。
陆三爷瞬间便觉肩膀一阵麻痛,周身便动弹不得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道:“逊儿放开我!教我杀了那畜生!如此羞辱我们陆家,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陆逊无语,看来书中原主因为“被迫观龙.阳.之事”气得急火攻心,大病一场很说得通。
唉,三爷这暴脾气。
叹口气,他抬手轻轻按揉眉心,道:“明晚咱们要逃出楚楚馆南下,您别在这关节眼上给我惹事情。”
这话一出原本跪坐在地上的严霜“倏”地抬起头来,他止了抽泣,目不转睛地瞧着陆逊。
陆逊似忘了房中还有他人,只耐着性子,自顾自好声劝说陆三爷道:“三爷,三爷莫要冲动。如今我们是被安王监.禁.于此,六指太岁赵楹、白额虎张桓都是厉害货色,安王的功夫更在你我二人之上,您现在便是去拚了这条命,也没法伤到安王一分一毫。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之急是先摆脱安王的.监.禁,逃出楚楚馆,尽快南下。等咱们平安回到陆府,有的是时候报羞辱之仇,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必要逞这一时的意气。”
他这一番话可谓是掏心置肺、用心良苦,陆三爷也并非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于是慢慢安静下来,他喘了几口粗气,哑着嗓子道:“你说得自是在理,只不过那畜生怎么能......怎么能逼你看如此......如此......嗐!奇耻大辱,不将他千刀万剐我死不瞑目!”
见陆三爷平复下来,陆逊松了口气,他抬袖沾了沾额头的汗珠,伸手解开陆三爷的穴道,将人扶至木椅上坐下,一边替他轻轻按揉酸麻的胳膊一边道:“总比他杀了我,或是折磨死我好百倍。”
正说着,忽听“铮”地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陆逊搁在剑阁里的清风剑便教严霜给抽了出来。
“你作甚?!”陆逊脸色瞬变,他双眸一凛,紧紧盯着严霜,厉声呵道。 严霜不知何时站到了剑阁旁,他右手提着清风剑,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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