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这陈染进宫数年,你们父子俩也很久没见了,应该甚是想念吧。”
默默吞了吞口水,陈鑫思量片刻,小心试探道,“犬子有幸入宫服侍皇上是他的荣幸,微臣虽是想念,但也甘之如饴啊。”
“哦?那正好。朕本打算请陈染贵君回家放松几天,先前还担心陈大人你嫌弃,如今看来陈大人和贵君父子qíng深,想来是无甚问题了吧。”
“皇上!皇上。小儿在家多有娇惯,若在宫中得罪了陛下,还请陛下、请陛下……”
“行了!”轩辕凌云冷哼一声,伸手将桌上的一沓折纸摔在了陈鑫面前,嘲讽道,“给我好好看看,你这乖儿子在这宫里头都gān了些什么事qíng!”
陈鑫面色惶恐的从地上捡起了折纸,急忙忙的一排排扫过。
都是些他知道的、在他默许下让陈染gān的事qíng。便是打定了陛下不会在意这些个细节,也算是摸透了后宫中的潜在规则而钻了空子。按着以往,这陛下还真不会为了这些东西动怒啊。
“若是这些还不够你死心的,那就去问问你那个乖儿子背着你又gān了些什么事qíng!陈大人,朕的朝堂不留有异心的人,朕这家里,更不会留着láng子野心的人。念在初犯,朕便饶你们一次。”抬了抬眼皮扫过跪伏在地上的陈鑫,轩辕凌云压低了声线警告道,“但是记住,不会有第二次。”
“是。微臣谢陛下宽恕。”
“陛下,这陈染贵君……”
“来福,陈鑫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这样的人,永远都学不会退让和把握。”
所以,不管有没有第二次机会,陈家的前途早已断送。
……
“逆子!我当初答应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你又答应了什么!”匆匆赶往南熏殿的陈鑫还不待听完陈染的哭诉,便立马被气得拍桌而起,恨铁不成钢的大骂道,“做出这样的事qíng,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本身听闻那位莹脂居的贵人被玉生烟请走后便慌了神的陈染听着老父亲声色俱厉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赶忙抬手擦了擦眼泪,抽噎着狡辩道,“我、我也不知道玉生烟那贱人居然会发现那里头的东西啊。”
“你还说!”差点儿背过气去的陈鑫怒不可遏的抚着胸口努力平复下内心翻涌的qíng绪,看着面前哭得惨兮兮的陈染一阵咬牙切齿,“哭什么!给我把事qíng一点一滴的说清楚喽!”
尽管气极,但是自家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很的。若是说陈染跑到帝君面前去叫嚣闹腾他还相信几分,若要说陈染想得到找人在吃食里投毒他还真不信。况且,虽然这个孩子是骄横莽撞了些,但是大事上一向听从家里的命令,否则他也不会让这么个容易树敌的人进宫。
今天这般事qíng,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在后头推波助澜,他定然饶不了那个卑鄙小人!
“陈大人如此可就太伤感qíng了。悠然可还想着和陈大人共商大计呢。”
“齐悠然?”
“他!就是他!爹,就是他撺掇我去给玉生烟投毒的!还跟我说那位贵人爱财如命,只要有足够的钱就一定不会把我抖出去!”
哼。是不把他抖出去吧。
眯着眼从一身黑色劲装的齐悠然身上扫过,霎时贯穿了始终的老人jīng冷哼一声,不着痕迹的将陈染往身后推了推。
“贵君这身装束,在宫里怕是不太妥当吧。”
“这便不劳陈大人费心了,悠然自有盘算。今日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求陈大人一件事qíng罢了,想来看在悠然如此诚心的份儿上,陈大人是不会拒绝的吧。”
“说的倒是好听。你暗里算计我陈家,还指望着我陈家为你办事。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qíng!”
“叮!”
“这有没有,恐怕不是陈老将军说得算了。”齐悠然抬手,看着僵硬在了原地的陈鑫掩唇笑开,“看来是吓到陈大人了,悠然在此先赔个不是。只是,这陈大人不小心探查到了悠然的秘密,要是让悠然就这么离开,悠然甚是忧心啊。”
“你想要什么。”
“嘿!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心。实不相瞒,我破天盟计划在开年推翻狗皇帝的统治,只是这万事俱备,只欠着最后一样东西了。”
陈鑫活动活动绷紧到僵直的手臂,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齐悠然,冷着脸并不接话。只是齐悠然似是并不在意,只是轻笑一声,望着陈鑫的一双黑瞳目光灼灼,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炸药。”
“!”
“想来,这应该难不倒在兵部办事的陈大人吧。”
“你要多少?”
“不多,不多,只需要能……”
“爹、爹。我们就这样答应他吗?”
抬手拍了拍陈染的头,陈鑫转而看了看身后入木三分的暗器,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是不答应,他们现在就得死。若是答应,便是与天搏一搏了。因着此事陈家早不可能成就辉煌、独揽圣宠了,倒不如与虎谋皮,看看能不能险中求富贵!
……
“听说你又遇袭了?”
“哎呀!你的四书到底学没学啊。我这叫遇袭吗?只是被人投毒了而已。”
莫名其妙又被玉生烟给嫌弃了的秦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缩脖子,默默退到了邱悦身后,却更加引来了玉生烟饶有兴趣的调侃目光。
“诶,我说,你们俩真没一腿儿吗?我怎么感觉在轩辕凌云头上看见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差点儿没一口茶喷出来的邱悦:“……”
“喂喂喂!你别血口喷人啊!这后宫妃嫔偷qíng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我可担待不起。”
神色复杂的盯着连连摆手的秦明,邱悦只觉一阵心累。
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好,说的像我有多龌龊似的。
“哎哟~,你这么着急gān什么?yù盖弥彰啊?”
“你……”
“烟儿这话我可只同意一半儿。”含笑跨入内室的轩辕凌云从容的打断了秦明的话,淡漠的扫过了秦明和邱悦,又看看满脸看好戏的玉生烟笑道,“他们俩在一起,我举双手赞成,至于这绿帽子,我想烟儿是不会舍得给我戴的吧。”
无辜被牵连的两人:“……”
第六十三章 东北
崇灵东北是一块土地富饶的好地方。【P/凰/ 更新快 请搜索//ia/u///】但是却鲜少有人愿意接管这块遍地huáng金的领地。
因为这里西邻北蛮,东近沧岛,两大敌国夹击,而北面常年大雪封山难进寸步,唯一算得上舒坦的南方中原区域,又恰恰好对上了北野魔窟的大本营。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物资齐全的领地固然重要,只是和身家xing命比起来,却是没了竞争xing。正如崇灵著名的史学家所言,历代王侯,但凡是能够选择的,哪怕是去往最为荒芜的西北,也不会愿意作为领主踏入东北一步。
不过,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人,在茫茫历史的长河中显得特立独行,而与众不同,比如说,玉广平。
“算起来,这定国侯前来东北已有小半年,且不谈西边儿那些被吓破了胆的蛮子们,就连这崇灵一向弱势的海战,定国侯爷也是无往不利、百战百胜啊。传闻那日里沧岛海兵百万临江,那是个来势汹汹呀,只可惜,你们知道怎么着,咱们的定国侯爷只是一个人站在城墙上那么一声大吼,便将这百万雄兵给吓了个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逃回了沧岛小国啊。当时那场面,可叫个舒坦。想他沧岛数年来在这东北邻海里作威作福,如今可算让咱们出了口恶气喽!”
“小姐,瞧您,还担心呢。我看啊,这侯爷在东北,不知道过得有多逍遥自在呢。”
“你个小丫头片子,这说书人嘴里头的事qíng能信吗?那百万雄兵要真能被这兵痞子给一声喝退喽,那是拿崇灵先前镇守沧海的数万jīng兵当做笑话呢!”
轩辕轻灵听着侍女的打趣笑骂一声,端起瓷碗小口的吃着饭菜,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到了邻桌的冷面男人身上。
那日她派遣崔将军前往探路,没想到还真真yīn差阳错让他救回了一个人。只是这人说来也是奇怪,虽然她也不求什么救命之恩,但是这人对着她们这些人也是不肯开口说句话的冷淡态度,实在是让她气闷。而最让她奇怪的,便是这人那日醒来的qíng绪变化。
本来都是打算拖着重伤的身体想要离开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留了下来。实在是让人好奇。
……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起了。”李源展开手中信纸,垂眸扫过一边,不由敛起了一双剑眉,沉声道,“今日不过腊月初三,也便是一日两人,还都是江湖里颇负盛名的前辈高手,到如今,连我流月山庄居然都受到了牵连!”
诧异的挑高了一侧长眉,玉广厦伸手接过信纸,目光转过,心中猛地一沉。
“据我所知,以二当家的身手,普天之下难逢对手,更不要说是在山庄之内悄无声息的消失。怎么会……”
“这便是事qíng可怕的地方。”说着,李源气恼的抬手一拍桌面,咬牙狠声道,“当初江湖各处豪杰接连失踪,我只当是三人成虎不足为惧,没想到。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事要不是发生在身边,还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江湖上以讹传讹的事qíng太多,像这种在原则上便有颇多漏dòng的说法,也不怪他们不相信。更不要说,他们混迹的圈子毕竟还是朝堂为重,江湖上零零散散的消息,确实没有注意多少。
“皇城近日暗cháo涌动,没想到江湖如今也是风雨飘摇。古人常言多事之秋,我看啊,在咱们这儿,妥妥得改成多事之冬!”
僵硬的咧出一个笑容,李源看着地面微微愣神,不由苦中作乐的嘀咕一句,将玉广厦弄得好一阵无语。
“若是我们再想想,怕这两者之间还有着些关联吧。”
“那还是真别了。这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闻言,李源忙不迭摆了摆手,用全身上下表达了拒绝之qíng。
“大哥,求您了。您让我过几个安稳日子行不。我是真不想和魔窟那群妖魔鬼怪做抗争。您别忘了当那群家伙的手段,咱俩可差点儿没折在了他们手里。”
“最后还不是你活到了现在。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据你死的时候还早着呢。”
“虽然吧,你似乎是在夸我,但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撇撇嘴嘀咕一句,李源从凳子上一窜而起,跟上了玉广厦的脚步,“嘿!你等等我!这么重要的事qíng,我得和你一块儿进宫面圣啊!”
……
“你这鸟,是哪儿弄来的?”
“既然是鸟,自然是天上呗。”玉生烟看着前方扇动着翅膀的灰色小鸟,冲着轩辕凌云撇了撇嘴,加快几步追了上去,“快点,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把这儿弄完了咱俩就收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皇帝陛下是有多闲呢。大冬天的在外头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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