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恼的挠了挠一头乱毛,磨磨蹭蹭的转来转去,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桑心的某爹…但是呢,他爹一向都不喜欢他被牵扯进这些事,如果他去说的话,他爹一定会生气,说不准还会打屁屁…
太不划算。
于是苏团团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爬上chuáng睡觉。也许他爹回来看到他甜美的睡容,就会感到心情猛地开阔,最后把烦恼抛到一边,美滋滋的睡觉去了…苏团团躺到chuáng上,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不,他这样做,就等于什么都没做——对!他还是应该去找爱丽丝要一点光碟啥的,多看看那方面的东东,然后学以致用,他爹保证屁颠屁颠,乖乖躺在chuáng上…嘿嘿…嘿嘿…
等到Mark一脸疲惫的回到房间,就看到在微弱的chuáng头灯照she下,儿子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睡着,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滚在被子把自己卷成寿司。最诡异的是,他还觉得儿子可爱的冒泡。
Mark露出一点柔软的笑意,坐在chuáng边把苏团团从寿司卷里头解救出来,然后把被角掖了掖。他轻轻叹口气,掌心温柔的抚摸过儿子粉嫩粉嫩的脸颊,根本还没长大啊…
要是真的有征兵令…他垂眼。他们最终是不可能抵抗国家的命令的,最糟糕的结果是,他们各自回各自的部队,然后去战场上拼命…由于他们特殊的身份,甚至连躲在后方的可能都没有,只能冲在前线。
他陈皓是绝对不会往后躲的,但是小东西该怎么办?谁能保证异化体能在艾文克星人的先进战舰和武器中活下来?异化体会比艾文克星人更qiáng大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艾文克星人是通过自然进化变得qiáng大,而他们是通过实验,走了一条危险的捷径。
也许,他们应该找安德烈试一试。安德烈的身份也可以做一点文章,这个需要再和凯撒商量一下,战争无法避免,那就要寻找取胜的方法,让战争快点结束。
他们耗不起。
而另一边,基地营所有的人几乎都无法入眠。
胡安的房间一片漆黑,只能通过露台的落地窗透进来的些许月光,看到屋里的大致轮廓。胡安就跪在chuáng前,双手jiāo握放在chuáng上,额头紧紧的靠在上面。
他的脸已经一片湿润。
“父亲…母亲…祖母…”模糊的陌生语言从惨白的唇瓣中泄露。他不停的呢喃着,自言自语,似乎在祈祷,哽咽声却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响起,回dàng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空dòng而苍白。
胡安想起了他的家。
那是一个庞大而团结的虔诚的家族。家族里几代人都是上帝忠诚的信徒,这又和他们的祖辈息息相关。他们的祖辈来自一个遥远的、已经消失的国家——智利。如今,所有智利人的后代都分散到了欧洲和美洲大陆,他的家族就迁往了M国,在那里扎根落户,将血脉延续下去,并且严格的选择每一代子孙的伴侣,力图使智利人的血统纯粹而持久。
他爱他的家人。他的母亲是那么的睿智,就如同他的外祖母一样。她们告诉自己人应当善良,忠诚,应当坚守自己的信仰。
那一年他填报入伍时,是第一次和母亲发生冲突。在他看来,入伍,为国家奉献,就是实践自己的信仰。母亲却告诉他,她在是一个信徒之前,首先是一位母亲。在这个时代,看似和平的表象下,其实掩藏着更多的罪恶和危险,她只是不希望失去自己的孩子。
然而胡安还是成为了一名军人。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他真正后悔的时候,却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次恐怖活动,毁掉了他所有的寄托,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一无所有。胡安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家人在死亡降临之前,有多么的痛苦————
有那么一刻,他的确是憎恨着自己所守护着的国家。那些永不停止的政治斗争,导致了恐怖活动,成为杀死他亲人的直接原因。但是他的信仰,让他无法继续憎恨下去。
参加实验是为了什么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可能,只是想寻求一个解脱,因为他无法选择自杀。
现在还是要回去吗?就像是cháo水追逐着步伐,似乎无法躲避。
青年缓缓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手心里的十字架。那是一个手制的十字架,他特地找了人骨来制作,就当作是家人的骨头。虽然因为病毒的原因,他的所有家人都必须焚毁殆尽,就连一个细胞都不能留下。
其他人…会怎么选择?
“请让战争不要发生。”胡安轻轻的吻了吻手里的十字架,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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