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同他们说着这竹子是从哪一处移植过来的,长得如何的好,这別庄里的哪些家具又都是用这种出来的竹子打造的,如数家珍。
谢易行微微颔首,又对宝意说:“回头应该让父亲也来这里住上一阵,他定会喜欢的。”
宝意觉得哥哥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的父亲现在在朝中得重用,也就意味着忙碌,连休沐的时间都比旁人少。
若是哪一天能够肩上的担子放下来,到这边来住一住,心情一定会好。
正想着,又听三哥说:“不过这个别庄是位于东南方向,父亲来这里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本来管事听着三公子跟郡主说回头要引王爷来他们这边庄上,他还感到与有荣焉,正满面红光,忽然听到这话,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东南方向,对王爷来说不好?
这不就意味着他们这別庄,王爷永远也不可能过来了?
“不会的。”宝意忙道,“应当是一阵子就过去了。”
她为了预防梦境里的事,捏造了这签文。
尽管那一波小灾小难已经过去了,但宁王府众人现在还是非常警惕。
不过警惕比放松好,宝意想着,抱着哥哥的手臂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哥,我想去那边看看。”
谢易行看着妹妹所指的方向,很顺从地被妹妹带着走。
兄妹二人将这别庄逛了一圈,发现了不少有意趣的景色。
先前光是把这里当做骑射练习的场地,确实太过浪费,有机会应当多走走。
等到逛完之后,谢易行也消食了。
回到院子里,兄妹二人就各自去洗漱。
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他们来这庄上这样练习骑射,出了汗,也是要有替换衣物的。
因此每一次来的时候,马车里都备着几身衣服。
今日在这里留宿倒也简单,就是这里准的被褥不像王府中那么好,主子们午间都是在矮榻上对付,晚上就不知在床上睡不睡得惯。
宝意先洗完澡出来,见了床上的被褥,伸手摸了摸。
然后又想到三哥的院子里那些空着的房间是都铺有被褥的,好让时常隐身跟在他身边的白翊岚能够有地方住,可是这院子里却只收拾出了两间房。
宝意于是召来了管事,问他:“还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隔壁房间里,师兄弟二人正在屋里坐着,忽然听见有人朝着这个方向来。
两人于是动作迅速地翻上房梁,不忘拿走他们已经吃空的食盒,然后蹲在梁上看着房间门被打开。
两个小厮走了进来,一个手上抱着枕头被褥,一个拿着抹布水盆。
他们走进来,放下东西就开始打扫房间,一边打扫一边说道:“郡主对她身边的人可真好,说是晚上让冬雪姑娘住在这一间,还让我们过来打扫。”
“是啊,不过你也不看看冬雪姑娘是什么时候跟着郡主的,这情谊自然不同了。别说了,手脚麻利一点,把这里收拾好。”
另一个小厮应了一声,两个人就飞快地用打湿的布把床板跟桌子都擦了一遍,接着铺上了舒适的被子,这才从这个屋子里走了出去。
门重新关上,屋子里又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两人蹲在周围尽是灰尘的房梁上,于面罩上方对视了一眼,接着才从上方翻了下来,不忘把他们在满是灰尘的房梁上留下的脚印给擦去。
师兄弟二人落在地上,白翊岚手里提着食盒没动。
他师兄空着手,看着那铺好的被褥,就走过去上手摸了一下。
在他身后,白翊岚把拎着的食盒放在了桌上,然后走了过来,听师兄说道:“小郡主对你真好,怕你晚上没被子盖,还特意给你准备了被褥。”
如果不是被面罩遮着,白翊岚的俊脸上飞起的红晕就要让他师兄看见了。
宝意的贴心一方面让他感到高兴,可是另一方面又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份被再次扒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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