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弱对她来说,果然只是工具。
宝意猜想,母亲这一次应该没有再动摇,转头对冬雪说道:“走吧姐姐。”
冬雪手中提着食盒,刚才她已经回了一趟院子,又再盛了新的甜汤来。
宝意带着她来到了宁王妃的院子,这一次里头再没有旁人,紫鸢直接便领着她进去了。
来到屋里,见到母亲在灯下看账,宝意脚步轻快地走了上来,然后唤了一声“娘亲”。
宁王妃方才被柔嘉这样在这里哭了半宿,方得空看一看账本。
可是听到宝意的声音如此的轻快活泼,仿佛没有任何阴霾,让她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宁王妃把手上的账本放到了一旁,然后抬手来牵宝意的手:“怎么过来了?”
宝意由她牵着在桌前坐下,抬手示意身后的冬雪上前,接着亲自把食盒里放着的甜汤端了出来,放在了宁王妃面前:“我让小厨房炖了消暑的甜汤,特意送过来。”
宁王妃一见女儿这样想着自己就窝心。
她接过这温度适宜的甜汤,在拿起勺子的时候抬起头来问了一句:“你父亲那儿送了没有?”
说完就见宝意笑了起来,接着不等自己再问,就说道:“送了,我方才送过去的时候,爹跟娘亲说了一样的话。爹跟娘亲成亲这么久还是这么的好,难怪京中夫人们说起来,都羡慕你跟爹爹。”
宁王妃听着女儿拿自己来打趣,只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胆子越来越大了。”
宝意却道:“母亲是我的娘亲,是这世上同我最亲的人,我在娘亲面前胆子不大,还能到谁面前去胆子大呢?”
宁王妃品尝着亲女儿给自己炖的甜汤,感到那甜蜜的滋味从喉咙一直流进心里。
她想着宝意从刚回来同自己就亲密,到现在越发的像是养在身边多年,母女之间一刻也没有分离过,只让她觉得这果然是血浓于水。
而至于柔嘉,先前不知真相的时候,母女二人的感情也是好。
但是到了后来,知晓她不是宁王府的亲生女儿,她身上那样的娇憨亲近就完全消失了,变成了今日这样,恭敬中透着疏离。
宁王妃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宝意见着她这隐然叹气的样子,知晓她应该是为了柔嘉方才来的事情不开心了,于是对着宁王妃说道:“我方才是先来院子里找娘亲的,不过见姐姐在这里,所以没有进来,姐姐来是同娘亲说,不想远嫁吧?”
“嗯。”宁王妃点了点头,说道,“柔嘉这个孩子,从前性子是张扬了些,可是心却是好的,这一时间叫她要离了这京城,嫁去临州,她心中会害怕也是难免的。”
宝意心道,柔嘉的心现在还好不好很难说,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安慰母亲。
她覆上了宁王妃的手背,切切地安慰道:“姐姐是我们宁王府的女儿,无论她去到哪里,宁王府都是她的后盾。而且娘亲你们都说这是一桩好姻缘,总不会错的,她慢慢就会想明白的。”
宁王妃把这话听进去了,眉心舒展开来。
拿话安慰完母亲,宝意又岔开了话题。
她说起了自己的箭术精进,还在母亲面前许下宏愿,等到秋狩的时候要去打出狐狸回来,给她做围脖,两句三句把宁王妃哄得高兴了起来,也就把先前柔嘉带来的愁绪忘在了脑后。 天气渐渐脱离了盛夏,空气中开始有了一丝秋的气息。
再过两日就是秋狩,宝意也停了骑射的训练,在家里歇了两日。
她又恢复了到槐花胡同去报道的日常。
槐花胡同的院子里,霍老看着她这挥毫的动作,背着手在她身旁走过。
望着这纸上笔走龙蛇的字迹,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宝意练骑射也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笔锋出来也比原来更加有力道。
“不对。”他抬手给宝意纠正了一下笔触,又画了两笔,让她照着感悟,“要这样。”
宝意听话地应是,就同练习骑射一样专注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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